“太老喽,太老喽。”少年蹦蹦跳跳的起哄,羞贾冰。
“阿直,不许胡闹。”温和的斥责声音。
白玉茗顺着声音瞧过去,只见那斥责阿直的人很年轻,金冠束发,一袭蓝袍,不疾不徐,温文尔雅。
此人生得极好,虽比不上赵戈那位冰山世子爷,也是位不多见的美男子了。和赵戈的高冷不同,此人气质温润,如一汪春水似的清澈而温暖。
那名叫阿直的少年吐吐笑,冲那人跑过去,“五哥,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可好笑了!”
“勿以取笑他人为乐。”那人责备。
一个趴在地上的仆妇见来了位厚道的公子爷,伸着脖子大叫道:“救命啊,奴婢冤枉……”白玉茗抬脚踩上她的背,柳条猛抽,“再乱叫本姑娘抽死你!”仆妇眼泪鼻涕一起流,趴在地上无声痛哭。
没见过这么凶的姑娘!还是没进门儿的六少奶奶的娘家庶妹!她胆子可真大,就不怕得罪了嫡姐的婆家,被嫡母嫡姐教训么?
仆妇越想越痛,泪如泉涌。
“打的痛快,打的好!”阿直为白玉茗喝彩。
他的五哥却神色惊讶的看看白玉茗,“这位姑娘,下人犯错自应受罚,却不该受私刑。本……本公子见这两人痛哭流涕,可见已经知错了,姑娘饶了她们吧。”
“饶了奴婢吧。”两个仆妇哭得很可怜。
“你根本不明白前因后果,瞎掺和什么?”白玉茗小脸一板,生气了。
想起两个仆妇方才的话,她怎能不气?单说她们的行为,做下人的听命行事,还可以说是不得已,可她们嘴贱说的话是什么?肮脏下流。
阿直乐坏了,笑得肩膀直抽抽,“五哥,你还没有被人当面这么驳斥过吧?好玩不好玩,过瘾不过瘾?”
“五哥”之前确实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微微一怔。
林间花下,一阵耐人寻味的沉默。
两个趴在地上的仆妇是真被白玉茗打怕了,也不敢盼着有谁来救她们了,两人偷偷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自抽耳光,“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两个贱货吧。”
白玉茗见不得她们这个样子,没好气的喝道:“少在这儿恶心人了,快滚!”两个仆妇如闻纶音,连滚带爬的逃了。
阿直笑得打跌,“小妹妹,你驳得我五哥没话说,我喜欢你!”
他叫白玉茗小妹妹,摆明了是在报复方才白玉茗把他当成小孩子。白玉茗横了他一眼,懒得跟这小屁孩儿计较,“再会了,两位。”扔下柳条,飘然离去。
她不过随口一说,其实就是单纯要走,阿直却在她身后叫道:“哎,咱们怎么再会?什么时候,哪个地方?”
白玉茗不爱和小孩子打交道,并没理他,加快了脚步。
“姑娘,请稍等。”五哥却从后面追上来了,“方才是在下不对,不明内情,妄作断语,姑娘勿怪。”
白玉茗惊讶回头,五哥略一迟疑,道:“在下姓赵名戫,号玉泉,在京中颇识得几个人。姑娘若有委屈,或许在下可以帮忙……”
白玉茗聪慧过人,记性也很好,立即想起赵戈在浣花桥曾告诉过她,朝中新封过五位郡王,其中便有玉泉郡王赵戫。
赵戫乃桂王之子,为人谦和冲淡,向有美名,也是皇帝宠爱看重的孙子。
白玉茗不禁多打量了他一眼。
湿润如玉,清澈如泉,果然当得起玉泉郡王这个封号。
眼前是以谦虚仁厚著名的玉泉郡王,白玉茗便不再说执拗之语,嘻嘻一笑道:“人家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又不是君子,所以等不了十年,有仇当场就报啦。反正那些想坑我害我的人我也教训过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事情到此为止。”
赵戫欣慰,“如此甚好。“
白玉茗调皮的拱拱手,“多谢玉泉先生厚爱。玉泉先生,小女子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她不给赵戫答话的时间,轻盈转身,溜了。
赵戫微晒。
后会有期么?后会何期。
阿直自身后拍他,“她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赵戫摇头。
阿直不信,“她嫌我是小孩子就算了,连你也看不到眼里?“
赵戫微笑,“咱们是来向老夫人贺寿的,你偏要乱跑乱逛。你再胡闹,我回府告诉父王,瞧他打你不打你?”
阿直脸皱了起来。
白玉茗路上遇到平阳侯府的婢女,只说自己是出来更衣,不小心迷了路,婢女殷勤为她指路,“您沿着这条大路往前走,遇到紫檀影壁向左拐,之后一直走便是月亮湖,招待女客的内院大花厅在湖畔。”白玉茗谢了这婢女,往前走了不久,贾冲带了数名婢女匆匆过来,见到白玉茗,满脸惊喜,”七表妹,可找到你了!”
白玉茗忙道:“我五姐急坏了,对不对?”
招待白玉莹的一定是平阳侯府女眷,不是贾冲。贾冲应该是被白玉莹特地叫来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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