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你马上给我相亲去!”倪正兴看见他的样子更加怒不可遏。
一听相亲两个字,倪琨就火大,于是回嘴道:
“又是和您的哪个战友吧?到底是哪个将军的女儿还是哪个部长的千金?幸亏三叔五叔家的妹妹们都嫁人了,香梓在国外。您是不是特后悔小时候没有给我定个娃娃亲,现在就不用瞎操心了!”
倪正兴气得直接把茶杯掷过去,溅得倪琨一身茶水,吓得佣人们瑟瑟发抖,赶忙找毛巾给倪琨擦。
倪正兴大吼起来,他的嗓门洪亮,底气十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
“我的战友怎么啦?哪个家的孩子配不上你这个少爷了?要不是当年有你六叔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回来,你小子现在在哪里干嘛,还不知道呢!”
只要一急眼,倪正兴肯定会提六叔,逢年过节喝高兴了他会提,伤感了也会提。
那是他最亲的几个弟兄之一,据说牺牲在越南战场上,尸骨都没有找到。
倪太太听他这么说,吓白了脸,使劲拽拽他。
听见楼下的争吵声,一个清瘦的女人缓缓下楼,她的年纪和倪琨的母亲差不多,但是明显要憔悴很多。
年轻时美丽的容颜,在岁月的磨砺下已经显出沟壑的痕迹。
“琨儿回来了?”她神情有些惨然。
倪琨慌忙站端正,恭恭敬敬道:“姑姑!”
倪太太赶忙圆场:“吃饭吧,饭都好了!”
倪正兴这个粗人也有点慌了,因为提老六,别人听见还好说,就是自己的妹妹倪正萱不行。
倪琨低着头就像个犯错误的学生,对于这个姑姑他是很尊敬的,他知道姑姑等了六叔二十多年,可是还是会一直等下去。
六叔死了,姑姑的心也死了。
她是个有名的工程院院士,这些年一直呆在中国的西部最艰苦的地方,很少回来,整个人就像避世一样。
对于那个年代的人,那个年代的信仰,那个年代的爱情,倪琨总是抱着敬畏之心。
姑姑也是他最敬仰的人。
倪正萱冲倪琨笑笑,继续往楼下走去。
倪琨望着她的背影,忐忑不安。
倪太太狠狠瞪了这爷俩一眼,叹了口气。
水房里赵剑灵一边洗衣服一边哼着歌,小园她们看见她心情不错,跑过去把她围起来,又开始八卦。
“怎么样~~?”她们几个眯着眼睛拖长音,一脸坏相。
剑灵放下衣服转身笑道:“我表白了!”
“哇!”大家都叫起来:“怎么样啊?”
看她的表情一定没问题,没想到剑灵比她们想的还胆大。
“失败了!”赵剑灵笑着吐吐舌头,然后又回头洗衣服。
“不会吧?失败了还这么高兴,你没有问题吧?”大家面面相觑理解不了。
剑灵笑笑,甩甩马尾辫:“虽然失败了,但是这燃起了我的斗志!我一定会把苏平哥追到手!”
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赵剑灵反而觉得轻松了,比起一味的单恋,能放手一搏反而更轻松。
“灵灵真勇敢……”向小园赞叹道,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敬仰与感叹。
周五的晚上,整个望月台灯火通明,小区的松树上全都挂满彩灯,树和树之间还挂起彩灯做的网,在夜色下闪烁着,变幻着色彩。
小园觉得好看,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布置。
进了门,她更惊异的发现客厅里也放着一棵漂亮的小松树,薛澄正在那里给树挂彩灯,程浩则漫不经心地在一边看电视。
“唉,今天回来的早!”薛澄看见她笑道:“我还打算挂完灯去接你呢!”
程浩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扭过脸继续看电视。
“这是……”小园指着树,有些奇怪。
“笨蛋!”薛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圣诞节啊!你不会连圣诞节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小园乐起来,不过她从来没有过过洋节,觉得还挺有趣:
“今天就是圣诞节啊!”
薛澄笑起来:“今天是平安夜!”
小园跑到树下拿起一个亮闪闪的彩球:“我也帮忙!”
薛澄点点头,两个人就坐在树下忙活起来。他们把那些零零碎碎的装饰物都拿出来,往树上挂。
“这个多少钱买的?”小园拿着一个银色的松果,又开始范老毛病。
薛澄很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小园用手掂掂:“这东西我都能做,还用得着买啊?”
薛澄乐起来:“那明年你帮我做!”
小园笑笑不说话,心说,明年我还不一定在哪里呢!
两个人有说有笑往圣诞树上挂装饰,程浩的眉头越皱越紧,一直在放大音量,直到音响震耳欲聋,小园连面对面都听不到薛澄说话,只看见他嘴在动。
“哥!您能不能把音响声音关小点?”薛澄只好冲他嚷起来。
“你们的声音就不能小点?吵得我都听不见电视的声音!”程浩比他更火大。
小园撇撇嘴,心说,那音响的动静大的,就是个聋子也听见了。
两个人不理他,弄得程浩觉得很没劲。
最后要往树顶上挂一颗漂亮的水晶星星,薛澄踮着脚尖还是差一点,只能回身找凳子。
小园看看说了声:“不用!”
然后跑到程浩面前:“帮帮忙吧?”
程浩看看她,把脸转向一旁。
小园吃了个闭门羹,有点憋气,但还是不放弃,摇着他的手臂像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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