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寻欢毕竟机灵,略一思索收敛怒气,轻笑道:“被杜兄的刀法斩了个片瓦残存,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南馨低头见衣袍被斩的破破烂烂,虽说没伤及肌肤,但衣袍破烂至此当是失了颜面。“无影刀”虽凌厉,但给其时间从容应对,绝不至于如此狼狈,说到底是吃了杜狂涌突然参战的措手不及之亏,对方出手之狠,只怕自己稍避不及恐怕就不是衣袍带罪了,那就是血流的代价!
思念及此南馨心中火冒三丈,拳头一捏,劈劈作响。瞪着杜狂涌,掷地有声道:“阁下与应寻欢交情非浅世人皆知,以二敌一忽施偷袭,好不要脸!今日之事,南某定当铭记!”
杜狂涌既与应寻欢是好友,性情颇同,当然也是口齿伶俐之人,振振有词:“哼,偷袭?你首先对应兄出手,我是看不惯你毫无礼数,这才出手,何来偷袭之有?再说,你不是也有欧阳掌门做帮手吗?又怎么算是以二敌一了?天下众多英雄在此,你这话不是大言欺人吗?”
杜狂涌说完目光一扫欧阳友,想起对方对自己横插一手也是心有怒气,故作一叹道:“要说偷袭,欧阳掌门对在下突施冷箭,全是‘千变万化迷踪腿’的凌厉杀招,这要是普通人在这等迅猛攻击之下试问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不知道欧阳掌门的作风算不算偷袭?”
他一边说一边看到欧阳友的眉峰绷得越紧,心中越大有得色,把头转向在坐的诸人,最后那句话显是在问询诸人之意。
今日之事,皆因应寻欢话起刻薄而起,群雄心中皆知,而杜狂涌首先相助应寻欢突然袭击南馨之举实在颇有不雅,但老江湖杜狂涌的连番话语却说的滴水不漏,群雄谁也没有作答,也没人愿参与他们中的谁是谁非。
要知道话说的不好的话,随时可能得罪一方之人。一个一流高手不是谁都愿意得罪的,连厅中说话最有分量的武林泰斗乾坤子都知道在众人均在气头之时最好沉默不语。
欧阳友冷笑道:“我只是看不惯两个打一个,就算是偷袭,也是学的杜庄主,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强词夺理?偷袭我的帐定要找你算!不然你还以为怕了你不成?”杜狂涌踏上一步,怒喝道。
“怕不怕咱们约个地方好好比比。”脾气也算火爆的欧阳友亦不退让。
“哼,姓南的,咱们就来二对二,找个地方慢慢打,敢不敢?”应寻欢把头凑到离南馨脸庞不及一尺,煽风点火。
南馨大怒,一把将其推开,一边挽起袖子,几乎咬牙道:“正有此意,找个清静的地方,我倒要看究竟是你的笔快还是我拳头硬!”
“打就打,怕你是乌龟!”“你说的对,只有把你打成乌龟后你的嘴巴才会放干净……”
几人的争吵声顿时喧嚣而起,旁观群雄见他几人年纪老大不小,争执起来一个个面红脖子粗直像小孩差点就要推搡起来了,哪里还有点一流高手的气度?看到这里有人忍俊不禁,然大多是微微摇头。
一点不想管这些臭事的萧文宗不得不出面了,他的脾气虽然刚强却也不爱斤斤计较,中毒之后此性尤甚;现在的他比起从前更看重的就是人情,而不是争强好胜,名利于他早已看的极为淡薄,此等是非争执虽说并没给他这个主人多少面子,但他却看得犹如鸡毛蒜皮,并未在意。然此时他想息事宁人,必须当仁不让了,当下虎眼一扫,目光锁定应寻欢,沉声道:“萧某既然接下应阁主之招,那么应阁主就该就此罢手,如若当着众位英雄之面对萧某的承诺弃之不顾,那萧某颜面置于何地?如此,萧某虽不才,也要下逐客令了!”
应寻欢被萧文宗凌厉的眼神盯得也是微微气窒,顿了一下,冷笑:“我们这里四个人都要动手,萧掌门是不是一起下逐客令?”
萧文宗眉尖一挑,厉声道:“萧某既为飞龙剑派掌门,如有人把飞龙剑派当做可以随便放肆之地,那飞龙剑派岂不是声誉扫地?那萧某情非得已之下,任你是天下何路英雄,也只有得罪了!”言毕,忽然肃容,眼眸僵直望向前方,应寻欢等几人见他神情有异,正感奇怪,忽见萧文宗右拳一握,接着“啪”的一声脆响,其身后两丈开外桌上的一只水杯砰然而碎,几人立时感到从萧文宗身上传来道道空气似有似无,却锋利似剑,如剑刃临躯噬人肌肤——这是恐怖的剑意!
好精深的隔空传劲的功夫!应、杜、南,欧阳几人再次心惊,面面相顾骇然,想不到这个满脸枯黄大汗淋漓的病态之人内功如此淳厚,竟可释出如此恐怖的无形剑意!这几人几乎同时心中思忖:“这等功力,只怕比我·······”一时间四人被萧文宗气势所慑,虽说不惧,却也不由一阵沉默。
峨眉掌门洪嘉恩见气氛太过尴尬,忙出来打圆场,他一向擅排纷解扰,当下起身走到几人中间,笑呵呵地道:“几位请息怒,几位武功高强实在令在下大为钦佩,杜庄主与欧阳掌门一个刀法神幻难测,一个腿法迅若奔雷,而南馨门主的惊雷拳刚猛雄浑,皆是各有所长,在下都很佩服。”
应寻欢拂袖昂头冷哼一声。洪嘉恩连笑道:“而应阁主的拓碑功流水行云挥洒自如,以笔而论当算是天下首屈一指了。”
应寻欢负手傲然道:“那是自然,妙手书天下可不是白叫的。”
洪嘉恩躬身唱喏道:“那是那是,特别是阁主的一句‘一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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