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齿好,所以牙印也是整整齐齐的,青里透紫,紫里带着血色,一圈又一圈。
当杜九从病房里走出来时,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无奈地摇头。
和大哥打了一架,又被弟弟折腾了一顿,杜九觉得自己的人生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老命都要去掉了半条。可是这事还没完,他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刚走进玄关,迎面就碰上刑耀祖。
刑耀祖身穿正装,手里拿着车钥匙,眼里都是红丝,见到了杜九,便咬牙冷笑一声。
杜九摸摸他的脸颊,冰凉冰凉的,应该是刚用冷水洗过。他正打算说上几句话解释,刑耀祖一下拍开了他的手,绕过去,头也不回地把门摔上。
杜九傻站在原地,愣了良久,唯有长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把小的搞定,又得罪了大的,唉,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杜九第二天打电话给刑耀祖,没人接,第三天也是没人接,也没有回复。刑耀祖生起气来从不会闹腾,就一声不响地玩失踪,除非他自个气消了,不然谁也拿他没办法。
杜九后来连电话也不打了,刑耀祖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少爷,他伺候不起。
如此过了半个月,刑家宝的情绪稳定得多,虽然睡觉的时候仍会噩梦连连,但清醒的时候发脾气的次数少了。随着他面色越来越红润,身体也好起来,离出院的日子不远了。杜九乐于见到他的转变,刑家宝变得通情达理,两人的关系也有所改善,时常有说有笑。
刑家宝的母亲——是一个白白净净秀气端庄的熟妇,她起先很不待见杜九,认为以她宝贝儿子的条件,别说缺了一只手,就是缺了一双手,杜九这个老男人也是配不上的。
可对她宝贝儿子来说,杜九比任何灵丹妙药还管用,离了杜九就不成人样,她也只能万般无奈地默许了两人的奸情。反正刑家宝年纪还小,又不用承担家族责任,也许过几年也就腻了,再说男人怎么玩都不怕吃亏。
但万万没想到,出院的前一天,刑家宝宣布要和杜九去荷兰结婚!
不仅如此,还吩咐他妈把行程、机票、礼服、婚戒统统给打点好,还得准备一笔礼金供他们挥霍,否则他就赖死在医院不回家了。刑家宝的母亲被气得一阵一阵发抖,杜九则紧紧锁死了眉头,他没料到这家伙竟然来真的。
“小宝,别胡闹,都多大的人了,没事瞎折腾什么。”杜九说。
其他人反对无所谓,连杜九也不乐意,刑家宝受了刺激,吃人似的瞪着他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你说话啊!这些天你都逗着我玩是不是?哦,我忘记了,你还有那个手脚健全的娘娘腔,我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小宝……”杜九耐着性子说:“你讲下道理行不行?”
“哦,原来我不仅残了,还不讲道理,难怪你看不上我!”
杜九无语了,刑家宝这是表面在装疯卖傻,实际是逼他做决定。
他的沉默让刑家宝更疯癫了,歇斯底里地大叫:“你走!你走!你看不上我,我不会赖着你不放,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快给我走得远远的!”
杜九转身就走,刑家宝是个无赖,不顺着他的意思,把嘴皮说破了也枉然。
他走得很干脆,无视身后一阵阵打砸和叫骂声,他得让刑家宝明白,自己的纵容并非是没有限度的。有些东西他给,刑家宝才能得到,他不给,刑家宝绝不能逼他妥协。
杜九向来浅眠容易惊动,可是他今天比较疲惫,还发起低烧来,所以有一种分不清是梦是真的感觉。他仿佛在做一场逼真的春梦,梦境混乱而跳跃,浓厚的qíng_sè气息,覆盖在他上方的黑影像似实体,能感觉到对方火热的吐息,连带他的身体的热度也噌噌地飙升。
嘴唇的触感鲜明,被被抚摸亲吻着,犹如是真实的爱抚一样,甚至开始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yù_wàng的闸门被打开了,压抑已久的情潮迅速泛滥,杜九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被梦里的对象挤进双腿之间,两人赤裸裸地交迭着,摆出各种羞耻不已的暧昧姿势。
过于强烈的快感让杜九惊醒过来,他茫然看着埋头在自己胸前舔舐的刑耀祖,愣了起码有一分钟,随后怒了。重重地把刑耀祖推开以后,杜九坐起身来,按住一下下抽痛的太阳穴,浴袍敞开的身体满是痕迹。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刑耀祖哑声问,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杜九挥开他的手,甩甩头,对于这个消失了整整半个月的男人,他实在给不出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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