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七年,亦是承圣两年,五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有使者自江陵至豫章。传皇帝萧绎诏命,封晋南王为司空,召其前往江陵觐见。晋南王萧黯接旨后不久,便动身北上。时江州别驾刘释之听到此消息,自庐陵大皋口乘快船北上豫章,意图阻止王驾。然待其赶到豫章,晋南王已至湓城。
豫章此时却发生兵变,因晋南王奉召去江陵,军心大乱,政局不稳,守将生反心。刘释之不得不先平定兵变,只能留于豫章稳定时局,不敢再动。只派心腹武士北上广陵,请广陵卢奕往湓城阻止晋南王。
当时,欧阳屹为寻阳太守驻守湓城。当日欧阳屹本一意随王师东下收复建康。因湓城是四方觊觎的要地,必须派心腹悍将守卫,于是,晋南王命欧阳屹留守。欧阳屹虽知其用意,终是不平于不能亲率兵收复京畿。后晋南王镇守建康,欧阳屹亦上书建康,劝晋南王进皇帝位。然而此后,晋南王不但逐渐退出京畿,更将诸多土地城池拱手想让于湘东王,欧阳屹心内气愤不已。
此次晋南王竟然奉湘东王召,解职放权,欲孑然一身向其称臣。欧阳屹心内愤恨难平,亦百思不得其解。便在晋南王自湓城取江道,欲西去江陵之时,佯装为晋南王摆宴践行,趁机扣押予以软禁。晋南王被拘于府邸,晋南王随从武官等亦分别扣押于别院内,好酒好菜待之,只守卫森严。欧阳屹扣押晋南王后,卢奕与刘释之处均遣使斡旋索要,欧阳屹都将其骂回。自己只日日拥妾饮酒,心内也不知将要怎样。
湘东王听闻晋南王到湓城后被软禁,不能前来,心中猜测是他们君臣所演的苦肉计。于是,不久,再次遣使至寻阳。任欧阳屹为湘州刺史,命其即刻迁往湘州上任。欧阳屹接此诏书时,尚在醉中,手拎圣旨大笑,对左右道:“湘东王果然舍得湘州给我?尔等信否?想当日,我在其麾下时,湘东王莫说给我湘州,只要任我为前军,给我五千兵马,我定为他打下建康。现在彼此恩断义绝,莫说许我湘州,便是许我荆州,我也不敢领。”又怒斥皇使道:“湓城乃我青云王师子弟一寸一命换来,我岂能轻易交出!”
此时,陈霸先与卢奕处也接到调令,卢奕驻守广陵,同样拒不让出,但南豫州大部城池已归湘东王部接管。陈霸先原驻守吴郡,接旨后便听令迁往京口。随后,杜龛接管吴郡,而后,又将东扬州大部接管过去。湘东王亦派新任江州刺史至豫章。刘释之便拥兵据豫章,拒江州刺史于外。然而刘释之无职无名,兵少将寡。且萧绎称帝后,南朝士族多归心拥护。刘释之内外交困,只勉力支撑。
承圣皇帝萧绎所猜疑忌惮者,非仅晋南王与其旗下豪帅,还有身侧之人。建宁侯王琳平定武陵王之乱后,声望日隆。湘东王便任其为广州刺史,命其前往广州,趁晋南王丧志之时夺取岭南。王琳离江陵前,对心腹友人道:“王琳本兵户贱籍之子,自幼由陛下教育提携至此位,心怀感念。未想今日竟遭陛下猜疑至此。若是天平盛世,王琳便往岭南,终是无怨。如今天下未定,强敌在侧,为什么不任我为雍州刺史,镇守武宁,我必御敌于国门之外。现在我被迁往岭南,万一江陵有不虞,我怎还有力来救。”又叹道:“所谓天子像荒谬之言,竟深误我。”而后,王琳取道巴陵,自北南下,前往岭南。
五月,王琳入番禺,基本控制岭南。此后不久,京口陈霸先、南康欧阳玮归心称臣。晋南王亦命广陵卢奕、豫章刘释之、湓城欧阳屹先后向江陵称臣。除衡湘徐子瞻仍负隅顽抗外,江南基本统一。
太清八年,亦是承圣三年,九月,北齐皇帝高洋,西魏太师宇文泰同遣使江陵,与南朝皇帝萧绎互问通好。萧绎对北齐使者亲厚,对西魏使者宇文仁恕轻慢,并让宇文仁恕传话给宇文泰,索要被西魏侵占的蜀地、汉中、司州三地。与此同时,岳阳王萧察派左光禄大夫薛洽出使长安,与宇文泰达成协议,共同出兵征伐江陵。
早前四月,西魏太师宇文泰鸩死废帝元钦。之前,东魏帝元宝炬崩后,太子元钦继位。后元钦不满纵如傀儡,联合元氏宗室,密谋政变,被宇文泰剿灭宗室,废杀皇帝。再扶齐王元廓为帝。此后,宇文泰大权独揽,与皇帝无异。宇文泰早有图天下之志,只因北齐于东境牵制,不得决心。后见北齐大举北伐柔然,岳阳王亦遣使游说,已有心南下。
恰此时宇文仁恕出使江陵返回,备说梁帝如何怠慢,如何索要土地。宇文泰终下决心。先命荆州刺史长孙俭返回驻地暗自准备。当时,北司州降臣马伯符听说了此事,心念故国,遂不顾安危,秘派使者至江陵,通风报信。而此时,南朝江陵都城,歌舞升平,吟诗讲学,一切如故。承圣皇帝萧绎听闻此报,只是不信。后武宁太守宗均于北岸探知,亦来报。当时朝臣中多数不信,只道两国刚刚通好,未有嫌隙,不至于此。亦有人深信不疑,认为西魏得寸进尺,觊觎南朝由来已久。萧绎听众臣纷纭,只道,宇文泰若敢发兵前来,此为不义之师,北岸三万大军定使其覆没于此。仍不十分重视。
十月,宇文泰派柱国燕公于谨、中山公宇文护、大将军杨忠统兵三路,自长安南下,汇同荆州刺史长孙俭、梁王萧察,共五万大军,进逼江陵。
十一月,江陵已知西魏大军将至,人心惶惶。有臣建议萧绎举城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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