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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抗拒和闪躲, 许愿明明对林一山有些好感, 又生生被她压抑,隔断时间就自动清零。二人关系总是稍有回暖又回冰点。
这一次, 林一山是冲动之举,也有点不计后果的恨意。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心思对别的女人,他出差回来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她, 对方却反应平淡, 他把孟姨的事情托付给她,她也尽心帮忙,但是疏离感毫无缓解。然后扯谎, 和那个男人私会……这些在林一山眼里,演变、酝酿,成了战有欲。
林一山挽留不住,帮孟姨买了周五的火车票。最近几天的出差也推了, 天天按时下班,陪孟姨做饭、吃饭。
自上次凌晨不欢而散,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这段时间, 二人没再联系,林一山也破天荒没再主动。
其间和于兴在球场碰到, 两人东拉西扯,林一山问最近组不组局, 于兴说有个同学来,刚聚过。其实林一山脑袋里一堆问号,话到嘴边全打住, 男人之间不聊这个。
周四晚上孟姨做了水煮鱼,桌上一锅热腾腾的鱼片,锅里内容丰富,酸辣味呼之欲出。林一山最近情绪不高,嘴上抹了蜜似的,一味对孟姨温言软语,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孟姨解了围裙,擦了手坐到对面,林一山继续糖衣炮弹:“您回去呆几天再回来吧!”孟姨不理他,拿过他的盘子往里拣了块鱼。“明天晚上开始我就没饭吃了。”孟姨把盘子放到他面前,哼了一声:“该成不家不成家,光棍儿的日子不难过啊。”
林一山不接话,低头吃鱼。
“下次回去看看你爸。”孟姨换了话题,看林一山闷闷的样子,有点不忍心。林一山喝了口柠檬水,嘴凑在杯子边上“唔”了一声,这态度也不像是答应了。
“李望还在开旅店?”孟姨知道前段时间林一山去白溪,林一山提过,他在李望那玩了几天。
“嗯。还不想回来。”
孟姨叹了口气:“你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都兴这么玩。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月月都会自己洗袜子了。”提到月月,又勾起一堆不省心的事。
“当初月月死心眼儿,就觉得李望好。也是,现在看来,李望确实感情专一、有担当,可是有啥用啊?人家的担当都是对别人的……”
锅里的鱼咕嘟咕嘟,桌上热气腾腾,母子二人都陷入回忆,一时无话。林一山手机突然震动,他没拿起来,眼睛瞄过去看。是一则微信,来自徐总公司那个“快递费”,小姑娘问:“下周一办公会,您来吗?”末尾还加了个无辜的表情。
林一山不依赖社交软件,公事直接电话沟通,一般微信都是老半天才回,有的干脆不回。细看记录,微信里这个小姑娘每隔几天会发来信息,林一山回复的次数趋近于零。只有“好”、“不必了谢谢。”几条。
林一山鬼使神差,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很多温暖光线下的自拍照,抓娃娃、吃甜点、游乐场的小视频,还有一些文艺气息图片配上小女生文字。
孟姨问:“是许愿吗?”
林一山翻手机的手顿了顿。
“她知道我明天走吗?”这么多天,孟姨一直忍着没提,明天就要走了,她也不想再憋着,人家姑娘实实在在地帮忙,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也不像话。
“我没跟她说……人家挺忙的。”
孟姨一听这话,撂下筷子,神色严肃:“这次来看病,许愿帮了挺大忙。我要走怎么也要告诉人家一声吧。”
见林一山不语,又说道:“你也是!不主动争取,好的都让人挑走了。”
林一山听闻这句,嗤笑一声,抬眼看孟姨:“您见过好的吗?”
“我看许愿就挺好。”
“您儿子我不好吗?我可是很抢手的啊。”
孟姨懒得听他贫嘴,边吃边说:“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我明天走,让她送我。”
林一山锁了手机屏,低着头没动。
孟姨说:“现在就打。”
林一山霍的起身,抓手机进了卧室。孟姨表情放松了,继续吃鱼。
周五下午,许愿提前整理了手头工作,有一个文件需要当天报送,她交给了新来的女孩,又给肖劲打了招呼,急匆匆赶往车站。
前一天晚上,林一山打来电话时,她正在做肩颈按摩,和新公司的同事约好了一起来的。二人一个语气疏离,一个表现冷淡。通话静默的阶段,林一山能听见那头舒缓的背景音乐声。许愿问清楚了车次和时间,说当天一定过去。
这些天许愿暗暗打定主意,也是时候和林一山谈一谈。她包里装着林一山送的玉手镯,还是那个简陋的包装。
许愿先到,这次是另一个火车站,建筑风格和功能都很现代。她走到角落,这片椅子大部分都空着,相对安静。
座位对面有卖本地特产的店,橱窗里有刺绣的中式女装,还有丝绸围巾,来往都是行色匆匆的商旅人士。
许愿望着店面出神,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名字是徐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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