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被她规整地卷成一个卷,卷得有点紧,许愿担心展开不平,略松了松手。
发现指尖有点麻。想起岳海涛今天早上出门,胡乱收拾了牙具和内裤,边往包里塞,边低头说:“给你带功德林吧?”
司机把车停下,许愿付钱下车,临关车门,还笑着和司机告别:“您开得真快!”
鼻子里终于没了葱油饼味,取而代之的,是商业街的钱味。
许愿低头确认,手里的文件还在。才掏出手机来,准备回拨找人。没等电话拨出去,身后有人冷冷地问:“怎么才到?”
许愿脸色应该是差的,缭乱的街灯下,更显得一本正经。许愿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他手上,叫声林总,转身要走。
林一山觉得新鲜,这一面又和往常不同。之前听她跟人打电话、在球场跟人调笑、喝多了酒目光带雾、在公司走廊里的闷葫芦……今天呢?有点苍白有点亢奋,又置身事外。
胳膊被人拉住,许愿疑惑地回头,是真的疑惑。仿佛这一秒才发现林一山站在身边,林一山觉得有趣,问她去哪,可以送她。她说想去吃烤扇贝,问哪有做烤扇贝的,许愿调出手机地图,把地址搜了出来。
林一山让她等一下,转身去取车,走几步又回来,拖着这四肢僵硬的女人奔停车场。
烤扇贝、烤生耗、额外点了小菜,小桌摆得满满。
许愿喝到第三杯,胃里渐渐热起来,肩膀也不再绷紧,半倚在座位上,喝一口抿抿嘴唇。
林一山被她赶到桌子短边,也不动筷子,拄着头看着她,偶尔喝一口酒润喉。
小店里人头攒动,夜里九点,仍有人等位、点菜或者等着打包。
许愿看着走马灯似的服务员,又见灯罩下人头上的莫名烟雾,四脚和肌肉终于不再绷紧,又后悔之前怎么不知这种消遣,日复一日地赶生活。
直喝到打烊,服务员无尽疲惫,边拖地边招呼他们买单。
林一山到前台结账,一边刷卡,一边目光不离许愿。她有些困,也有些累,眼皮千斤,脸颊粉红,头发碍事,被束起来挽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垂着。
许愿穿平底船鞋,下楼梯一蹦一蹦,林一山侧边扶了一下,衣衫被风拂起,腰间有薄薄的汗。
许愿略定心神,躲开林一山的掺扶走下台阶,挺了挺身,酝酿了一个职业的微笑:“林先生,谢谢,再见。”
林一山开慢车,跟在许愿后面,随她走了两个路口。见她双手环于胸前,脚下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知道酒后见了风人会冷,下车把人拽了上来,随手开了车里的暖风。
路边停着一辆韩国产跑车,驾驶座的年轻男人望着远去的雷克萨斯,打了一个响指。两秒钟后,一个年轻女人推门下车,望过去只剩空旷的夜间马路。
一辆低调的车,驶进一处绿地很多的小区。
许愿在车上小睡了一会,乱七八糟地梦到些东西,醒来恍惚,不知时间地点。
林一山停了车未作犹豫,一只胳膊虚搭着许愿的肩背,等电梯的当口,斜睨她了一眼,又望着镜面一样的电梯门,像赶时间。
酒精已经占领了人的意志,许愿很享受大脑的空寂,头很重,脚步又很轻快,好像此刻有人冲她吹一口气,她就能飞起来,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
“几点了?”
找回了一点神志,许愿翻找手机看时间。电话没电关机了。
林一山把她的包从身上摘下来,随手扔到玄关的柜子上,拢着她往沙发的方向走。
“几点了?”许愿又试图看清他手臂上的表。
然后,那只戴着手表的手臂移到她胸.前,转瞬间解开了她胸.前的两颗扣子。
许愿两只手死死按住那手,陌生男人的体温,和指节的硬度,让许愿陡然心生恐惧。
“我还是回家。”
林一山对她的话不作反应,手上的动手没停。许愿的两只手作揖一样,随着他的手臂动作一上一下,心里急出一股火来。
仍是执着地想知道几点了,想与这具散发着男性温度的身体保持距离。
身体退无可退,她夹在男人和茶几中间。惯性作用,她不得不转过身来,用双手撑住茶几,才不至于摔倒。
那只手跟过来,绕过她腋下抓住一侧.胸.,手劲很大,许愿闷哼一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肩,拇指和食指卡住她的下巴,嘴唇马上贴过来,蹭上她耳.后的脖.颈。
许愿僵住了,体内流窜着热气,无处施展四肢。
男人的下巴砂一样的质感,热气和喉咙间的略粗的喘息一起,钻进她的耳朵,震得她的脑袋里闷闷的钝痛。
窘迫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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