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昨天一晚上奴婢都觉得有人站在奴婢和小鹿的门外监视,绝对错不了公主!”阿展丽质彬彬的站在抱怨,画了淡妆,总归是到了陈国长进不少,想是自昨夜莽撞后,被若兰姑姑教训了几句。
“公主你盯着奴婢干嘛?”阿展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又说“公主,这里不是家乡,奴婢以后老老实实就是了。”
“头回听阿展自称奴婢,打扮的还亭亭玉立,再坚持几天,让本公主新鲜几天。”我拿阿展打趣,又说“还有,昨夜你也是知道了,王爷说小东西是狍子,管好它,省的伤人。”
“公主,你知道奴婢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当然知道,你看那。”
坐在桌前倒了杯茶,顺手指了指檀木柜上的几小碟精致的点心。阿展走过去,各碟挑了一块尝了尝,天真的说道“很好吃啊,公主怎么了?”
我含笑喝尽茶水“你真是笨啊,王爷目不识物,却知道我今早穿衣佩戴。一早未见,他却知我早膳未用,你刚才吃的就是他送来的点心。王爷绝顶聪明,又岂止只监视你和一头狍子这么简单?毒飞刀的事,恐怕他对我已有疑心。不过,昨日我写了封报平安的家书,你等晚些派人快马加急送去秦国。”
“公主!我们哪里平安了?不如直接告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不论出了什么事,一定不能让皇兄知道!”
“是,公主。”
看阿展不情不愿的离开前殿,我才松了口气看,难道陈国还有什么阴谋吗?
觐见入朝时换了一身秦国公主正装,若兰呈上临行前秦国准备送给陈国的国礼:通天彻地宝玉绿碧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皇上竟有意无意的提到了父皇的葵瑛,似乎更加看重葵瑛。我心下不解,任谁都知道通天彻地宝玉绿碧玺千年难得,而父皇的葵瑛不过是挂着秦国国宝名字罢了。临行前确实母后准备的国礼是葵瑛,可是路途因为想念父皇,这才临时变了主意。难道这陈国皇帝一早就看中了葵瑛?
我只道葵瑛是父皇遗物,思念深切,想以此引出皇上的反应。
可惜没等皇上反应,陈尧就三言两语的打发了过去,随即太子也随势谬赞了几句碧玺的珍贵,大气芳华。
尽管关于国礼的事情已经过去,可是心中的谜团更加拢聚。
直到正午时分的宫宴,我才再次见到了陈尧。
我坐在陈尧旁边的位置上,应魏总管的嘱托,为陈尧斟酒。他的前案与其他人的略有差别,所有东西的摆放都是他所熟悉的,看起来要比其他人的更加方便舒服。
不过,他案上只有几个精致的小菜,多半是我平日在秦宫中吃的最习惯的几样,没有丝毫油腻的味道。而反观太子,众王爷那边仍是标准的陈国菜,血迹斑斑不少。究竟是因为他考虑到我的饮食还是他真的生病了只能吃些清淡的?可是我吃不惯他准备的食物,不是今早他才派人监视到的吗?
“请。”我斟满一杯酒,他扔抿着嘴,目无五光。
尽管已经天时地利人和了,可陈尧单手还是在前案上摸索了几下,才握到酒杯,慢慢送到口中。
有了一次,我又斟满,这次我轻轻的引着他的手臂到酒杯前。陈尧一愣,很快又恢复常态,一口饮尽一杯。
菜是换了,可是对于一个盲人来说,这些细碎的菜肴即使美味,也根本不容易吃到,因为陈国并不像秦国那样惯用勺子,汤勺也多半只用来舀汤,而不是喝汤。如果陈尧觉得自己可以凭着筷子盲夹,他就太失算了。
“公主笑什么?”他低声问。他的眼睛藏着心事,我却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王爷吃不惯这些东西,我笑你等下要饿肚子了。”我含笑说,其实并不是因为看他一次又一次的夹食物失败,而是因为前案上的一道辣海螺。海螺也是秦国特产,临海富饶。不过,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盲人,是怎么用竹签摆弄着坚硬的海螺。
“为公主准备的,还好本王不怎么经常吃饭。”
见陈尧屡试失败,放下筷子,心里顿生愧疚。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动声色的拿起一个海螺,轻轻勾出一块鲜嫩的海螺肉,笑意正浓的递到他嘴边“本公主今天开心,喂你尝尝秦国的美食。”
他慢慢吞下,我又去准备下一个。
动作僵硬,好几次辣油沾到了他的脸上,他也没动,估计他这辈子没有被人喂过。
我盛好汤,打趣道“牛肝菌汤怎么被你们煮成了蘑菇汤,真是暴遣天物。”
“煮的不对吗?”
我清晰的看到他眉头一紧,一向善于隐藏表情的人也会为了一道汤皱眉。我解释说“火候,用量,都不对。”
虽然我厨艺不灵光,可舌头还是灵光的很。
我抬头看陈尧间,却无意中注意到旁边瞄来的目光,一个走神,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整碗热汤扣了出来。我天生怕烫,少有一点便第一反应的松开了整碗汤。就这样看着整碗汤洒在陈尧来不及躲的手上,然后摔着地上。
陈尧眉头一紧,并没有说什么。
“你没事吧?”我紧张的要拿手绢擦拭他烫伤的手,却发现平日里我从不随身带手绢。
“怎么回事!”太子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们之间,他看了看烫伤,一脸担心“现在找太医过来看看。”
“没事,宫宴结束再去也可以。”陈尧说道,右手已遮到衣下,左手拉着我的手腕制止我不要乱动,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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