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济贫,家里就有钱帛,他大可以来同我说,或是自食其力,赚取银两接济他人。偷盗总归是不当的。”
“四少爷人小,能看见的东西自然不多。还请将军——”求情的话还未说完,宇文吉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能看见的事情可多了!”
宇文凉盯着走近来的宇文吉,面色恢复平静。
“那你说说能看见什么?”
“蔡氏家的大米,本就不是她的。”
木木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家的亲戚去世,她明面上在那里帮忙,实则却是趁主人家忙乱之际,合着自己的弟弟偷了十余袋大米。”
不等再问,宇文吉径直望着父亲的眼睛,一一列举道:“胡氏家的布是她从一个小妹妹那里骗过来的。那位小妹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因其母亲近日有疾,小妹便自己出来卖布,熟料却被胡氏欺骗,货财两空。至于孙氏,为人吝啬,一毛不拔,婆婆生病,连一碗温热的米粥都喝不到,自己却大鱼大肉,吃得好生尽兴。最后那个姓李的嘛。”宇文吉冷哼一声,“前日年年和司徒姑娘玩得正好,他却伙着两个男孩用弹弓打她们,虽然因准头差劲,并未真正伤着年年和司徒姑娘,但若这次不好好教训一下,谁知道他们趁我不在时,会怎么对付她们。”
木木恍然:“怪不得那日年年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像是哭过的样子。”
宇文凉眸光微沉,望向方嬷嬷:“烦请您让年年过来。”
宇文言过来时,乖巧地行了三个礼。
“爹爹、娘亲、哥哥。”
待她站好,宇文凉才向她询问是否有弹弓一事。
宇文言点头道:“有的。”她记起什么,看着父亲,解释道,“是李家的人来找您了吗?”面上有些不平,“当日哥哥虽然打了他,但他们却是三打一,哥哥也受了伤的。”
“轻微的擦伤而已。”宇文吉不在意地笑了笑,“抹一抹药酒就可以了。”
“药酒?”宇文凉觉出什么不对劲。
陈秉忽然立在众人的面前。
宇文凉下意识地起身:“父亲。”
木木眸中生出一丝好笑。不知为何,宇文凉见到陈秉时,总是掩不住地恭敬。
“他的功夫是我教的,药酒亦是我给的。”
宇文凉略有惊讶:“可是您的功夫——”陈秉的功夫实乃药物之效,寻常人如何能学会。
陈秉笑道:“吉儿很是善学。我不过在他面前展示了几次,他便能看出门道,自行琢磨。”
宇文吉应景地得意一笑。
这早已超出了善学。陈秉的速度举世无双,能瞧清他的动作便已难得,遑论再究其根源。
宇文凉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这个小儿子。他以往只当他调皮捣蛋,如今却隐隐能明白他荒诞行为背后的缘由。这个孩子,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你要让他游历江湖?”木木抱着被子,惊诧地望着宇文凉。
宇文凉恩了一声。
木木扔下被子,走到他的面前,咬了咬嘴唇:“你总得和我说说理由吧。”眉心轻蹙,“他才只有十二岁。”
“他的心性早已超过了他的年龄。”宇文凉将她揽到怀里,轻声道,“你也知道不是吗?”
木木低着头不说话。
“雁城的小院已经容不下他了。”宇文凉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上,温声道,“他和年年迟早都会离开我们。”
木木回抱着他的腰,闷闷道:“依米出嫁后,便和贤婿四处游学,考察山川地形。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后只能在游记上才能看到她们。”
宇文凉摸着她的头发,宽慰一笑:“贤婿为了不让依米觉得憋闷,主动辞官,改以撰书为生,身边亦无妾室纠缠。为人父母,不就是希望她能开心吗。”
木木用力地点点头:“还有小汝,不知她在昌邑过得如何,官场上的事是否烦心。”
“这你就更无须担心了。有宋衡和宋衑在,不会有人为难她。”
木木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她遇不上喜欢的人。”
“你以往可不会想这么多。”
木木轻轻捶了他一拳:“我也是会老的。”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你看,都有皱纹了。”
宇文凉笑了一声,立刻吻了上去。
“一定是因为为夫每日亲的次数太多了。”
“哼,那你还亲。”
宇文凉微蹲下身,将侧脸凑过去,笑道:“我让你亲回来。”
木木忍笑,将他的脸推开:“都多少岁了,脸皮怎么还这么厚。”
宇文凉没有放弃,循循善诱:“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微微一笑,露出了牙齿,“木木不要害羞。”
害羞个头。木木鼓鼓嘴,看似孟浪,实则温柔地吻上了他的额角。
见宇文凉眉眼含笑,不欲再听他的打趣,复又接过起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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