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上来,总是要说些浑话、干些混事。
可很多脾气,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林三籁不喜欢被女人碰,但凡和哪个女人有点儿肢体接触,总是要发一通无名之火,这都已经成了定律了。
和他相处了快半年时间的四人打牌小组,很清楚的。
要不然,也不会提前交代了陪酒的小姐。
林三籁扯走了倪南音,还在ktv里的四人打牌小组愣了很久。
陈秋率先问:“赖哥是因为被碰了手才走的吗?”
“不确定。”二愣子愣愣地说。
陈珏的脑瓜子最灵,笑着一拍脑袋,和其他人讲:“不管他们,不管他们,咱们继续。”
“可是赖哥已经走了。”二愣子是四个人里最死脑筋的,什么事情不和他点明,就他那个二啦吧唧的脑袋是肯定没有开通联想功能的。
陈珏干脆挑明了道:“你傻啊,赖哥刚刚不是拽着小六走的嘛!什么最深啊?赖哥的套路最深了!什么恐女症啊!估计赖哥的前任前前任,都以为她们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我看小六啊,今儿难逃劫数。”
陈秋微嘲:“你他妈以为赖哥是你啊?”
陈珏不服:“看吧看吧,天下的乌鸦一样黑。”
“那今晚的酒钱谁付?”
这个问题最实际了,话音一落,连旁边坐着的姑娘们,脸色都变了。
人能走没影儿了,还能怎么办呢!小结巴挠了下头,“凑,凑凑,得了!”大不了从明天开始,打牌不打钱了,改贴纸条。
林三籁把汽车开上了沿江马路,没开空调,打开了天窗,湿湿的江风一瞬间就灌了进来,整个人也瞬间变得清醒。
江风彻底刮乱了倪南音的头发,那些烦人的烦恼丝,在她的脸颊边刮来刮去,还有几根调皮的钻进了她的耳朵眼里,那酸爽滋味,没法儿提。
就和林三籁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差不多,客观的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非得说他好吧,没法儿提。
后视镜里,女孩子拢了拢散乱的发丝,一边的嘴角上扬,轻轻地撇了一下。
和她呆在一起第二天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撇嘴,就好似在发牢骚。
今天看见了没法当作没看见,他有些找事地说:“怎么,不满意?打断你和帅哥调|情了?”
这话不怎么悦耳。
也许是酒壮人胆。倪南音抬了头,瞪着他,不快地说:“是啊,不满意了。说好了去唱歌,你们却在那儿和一群女人搞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还有,找男公关又不是我要找的,我就是喝了点饮料。”
“那是酒。”林三籁强调。
红酒兑饮料,喝起来像饮料,实际照样能上头。
尤其像她这种一看就没怎么喝过酒的小姑娘。
倪南音怔了一下,想起来了,“对啊,有酒的。那你也喝酒了,你怎么还开车?”
“我没喝。”林三赖抵赖说。
倪南音的眼睛一眯,活像十三中的纠察老师“你抽烟了没?没抽?嘴巴张大,吐气”。
倪南音躲他都来不及,肯定不会让他吹气,她想了片刻说:“你没喝吗?我看你的时候,你明明举着酒杯的。”
被人揭穿了,林三籁面不改色又说:“就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算不算酒驾?会不会被交警带走?”
“闭嘴。”
林三籁知道她是故意的,吼道。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别看林三籁和倪南音斗嘴斗个不停,他的心情其实松快了不少。
他开的很慢,眼看就要离开沿江马路,他干脆把车停在了马路的旁边,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每晚□□点的时候,江边会有很多人在这里乘凉。
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广场舞大军早已散去。
江边的护栏旁仅有三两对,怎么腻都不愿分开的小情侣。
倪南音也跟下了车,追上去问:“怎么不走啦?”
“喝酒了,醉驾呀!”林三籁故意气她说。
其实这里离家,打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
也许是月光下的江面太美了,倪南音并没有转头就走,而是凑近了一些。
他的身上并没有很浓的酒气。
还很香。
这种不正常的香味,大约是刚才在ktv里沾染到的。
她无意识地又撇了下嘴。
倪南音不想和他斗气,更不想和他讲和。
两个人并排站在护栏边,吹着江风,闻着江水的味道,盯着黑乎乎的江面,凉爽又惬意。
上学的时候忙着高考,放假了又忙着工作,反正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此时此刻,有一种终于闲下来的感觉。
不过难得的休闲时光,竟然是和流氓头子在一起。
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倪南音扭头去看林三籁,正好他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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