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单影只。
大祭司说要在魔月的时候举行一次祭祀,送到王子营帐里的几位少爷都是要在祭祀中将要受神封赐的贵人。
横城拓野看着独来独往沉默阴冷的横城槿,忽然想到,原来父汗把他召回横城家,就是为了这次祭祀吗?
*
出了晖月,就起了北风,一路把水草吹黄,等到了祭祀的魔月,天地间就仅剩下一片枯黄了。
横城拓野坐在马球场的看台上,头顶越来越烈的北风呼啸而过,把他的头发吹得乱做一团,把马球场里的呼喝奔驰之声吹得淡若不见。
忽然身边人影一晃,一个世子正穿着护甲从他身旁走过,匆匆之间,笑着喊他:“老四,今天是横城宗家少爷们的决赛呢,你竟也坐得住!”
他侧头不理。赫耶和蒙氏兄弟都还伤重不能下床,马球本就是野蛮混战的游戏,少了肝胆相照的兄弟,玩起来也了无趣处。
他微眯了双眼,却不经意间瞟见球场里一道冷光,混战的骏马骑士之中,利刃没入马腹,战马受惊,扬蹄嘶鸣,那坐上的骑士便被甩起老高——却正是新回来的三王子横城槿。
战马在原地疯狂的跳跃翻腾起来,千钧一发的时刻,横城槿却紧紧握住马缰,竟凭着一股蛮力将那狂暴的烈马渐渐平静下来。
众王子贵族围在四周,见此情形,互相一使眼色,便提着粗壮的球棍一拥而上,名为抢球,实则那棍棒拳脚却都落在了横城槿和那战马之上。
打马球是祈箜草原上王子们最热衷的娱乐,只是这马球却不是仅凭着蛮力或者一流身手就能驾驭的。
横城拓野自小便熟悉这些贵族游戏里的手段阴招,如今远远一看,便知那些王子少爷定然是看不惯横城槿,联合起来想着法子教训他罢了。,
转瞬之间,人群便飞速的聚集在横城槿的旁边,尘土飞扬,呼喝阵阵,一匹大种烈马竟然也被撂倒,双拳难敌四手,在这个马球场上,横城槿便是在好的身手,也唯有挨打的份。
一旁观战的家奴都是各家少爷的亲信,哪敢出声阻止,便都一个个装作未见便偷偷溜出马场。
偌大的看台上,横城拓野兀自静坐着,看着这一场血腥的闹剧。
许久——
许久……
脑海里竟莫名的划出他初见横城槿的那副画面——在那一片七色迷茫的水雾之后,那一双阴冷孤傲的眼睛。
那么高傲冰冷的眼神,就像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雄鹰,睥睨一切,此刻却折翼而坠,沦落到被这些肮脏猥琐的低贱之人欺凌……
冰冷的眼神忽然一黯,看台上人影闪过,那一片混乱的人群里便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几个贵族世子看着自己身上血淋淋的鞭痕,不由一同转头,便见了横城拓野手持着马鞭站在三步之外的石阶上,面色冷然。
“四少爷,你是要袒护这个妖怪吗?”
桑吉家的世子半边脸被鞭子抽得红肿,满脸愤怒狰狞,若不是平日里畏惧横城拓野的火爆强势,早都扑打过来了。
横城拓野看着远处的风沙,轻轻的折起马鞭在掌心把玩,悠悠的声音漠然无波,“你们吵闹的声音太大了。”
他看着远处的风沙高树,仿佛真的因为他们噪杂的打斗而叨扰了他的清净。那周身散发的阴冷的气息,却是让那些王公贵族们从头顶寒到脚底。
这个拓野王子,是只要他高兴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的人,是一个草原上比猛兽更危险的所在……
人群本能的退后,脸上还是愤愤,却终悻悻散去。
横城拓野兀立在石阶上,横城槿俯卧在球场中央,空旷的马球场一下子安静起来,仿佛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那匹倒卧重伤的战马的粗重的呼吸。
横城槿被冷风吹醒了神智,鲜血浸湿了满眼,世界变成一片模糊的殷红,终缓缓对准了焦距,便见了一双鹿皮靴停在眼前——
横城拓野弯着腰,一双冰冷漠然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的注视着他,安静无声。
风声划过,周身撕裂的痛楚把他从迷茫中一寸寸激醒,终是吃力的爬起身与他相对注视。
他看见横城拓野对他说:“我只是看不惯横城家的废物在这里给族人丢脸,其实我倒是真的也想像他们一样做呢。”
横城拓野转身,微微眯起眼,看着呼啸的风,飒飒的树,便低低的自语:“因为你,我的兄弟每个人挨了五十鞭,我其实比他们更讨厌你。”
“是么?”
横城槿缓慢的靠近,染血的手忽然捏住横城拓野的下颚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眸光阴冷,暗潮汹涌。
他一寸寸的靠近,那一双眼睛就仿若灵异的妖物,越是靠近,越是诡异得让人心底生寒。
横城拓野猛然一挣,竟未脱开他的钳制,那一只钢铁般的手臂猝然一拉,竟把横城拓野拖进他的怀里,滚烫的唇便烙印在横城拓野冰冷的唇上。
突然紧密相触的唇,让两人都忍不住微微颤栗,转而仿佛复苏了神智,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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