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早春时节,一股凶猛的北风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越过蒙古戈壁吹袭而来,北京城当年迎来的第一场沙尘暴正在肆虐。
迅风裹挟着细碎的黄沙,将天空和街巷染成了一片土黄色。路上未戴口罩的匆匆行人被弄得灰头土脸,鼻腔里充斥着呛人的尘土味道,众人眯缝着眼睛、紧闭着嘴唇艰难地行走在纷乱的街头。肩膀上扛着草把子、沿长安街推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露出满脸苦相,操着浓重的坝上口音咕哝道,“这可咋整呀?糖墩都成泥球了。”在鼓楼前摆地摊卖泥人的天津人倒是一直乐,“嗨,好嘛,咱这泥人都变磨砂啦,好在这鬼天气城管们都去避风了,难得清静”。街道上散落着许多被疾风吹落的枯枝落叶,甚至还有不少残破的广告牌和招贴画。必须出行的俊男靓女们慌乱地冲出一栋栋楼宇,他(她)们拉高衣领、匆忙戴上风镜或用五颜六色的丝巾、手帕遮掩住口鼻,一边咒骂着北京每年早春都要经历的鬼天气,一边急急地奔向露天停车场,钻进自己的轿车里去,各式各样的汽车上蒙着一层土灰,一色的“土豪金”。
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场比往年早到的沙尘暴也带来了意外的惊喜,那就是吹散了北京城历史上污染最为严重、绵延一个冬季、令人窒息的雾霾,可谓喜忧参半吧。可是,能见度太低了,沙尘暴严重威胁了航班的安全,许多航班因此延误。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首都备降机场的河北石家庄机场启用了,石家庄国际机场是经国家民航局批准、在中国大陆上唯一可以起降世界上最大载重量安-225飞机的机场。
且看,这时一架从成都飞往北京的南航空客a320客机,正转场徐徐降落在石家庄机场。
这趟航班上的乘客并不多,从飞机悬梯上陆续走下来的人群中有3、4个年轻男女、几位中年人和一位老者,扎堆眉飞色舞、有说有笑地比划着手势相互交谈着,他(她)们显然并不介意旅途的不顺,明显还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个中缘由大概是这些人物还沉浸此前对三星堆古巴蜀文明科考的兴奋之中吧。
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是中国社科院历史所资深研究员、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汪铎。那几个表情轻松快乐的年轻男女自然就是他带的学生了。依偎在导师身边那位不惧春寒料峭、略施粉黛,穿着白色毛料套裙、肉色丝袜、足踏白色高跟鞋摇臀款款而行的女子,自然就是他的秘书李素云了。学生们可是把汪教授这位女秘书,视为未来的师娘来看待的。只见她披肩长发、面容娇妍、唇线猩红、丰胸高耸、水汪汪的一双明眸,满面含春、风情荡漾,温柔体贴地挽着汪老的手臂行进。
这时,汪教授的黑莓手机突中叮铃铃响了起来。使用蓝牙耳机,她不慌不忙地接听了电话。“喂喂?---要找汪教授--嗯,好的--好的--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说一下吗?--什么--有大事情,那好吧。”。
少顷,李秘书取出手机递给汪教授亲自来接听。这个电话是从辽宁沈阳市考古队打来的,从汪教授惊愕的神情可以看出:那里一定有了重大发现!
“好嘀,好嘀,我赞成你们的想法---我们很快就赶过去!好的,好的。”
汪铎放下电话,对众人激动地说:“北京不去了,李秘书,马上买好3日后去沈阳的机票。这几天,我们就先在石家庄好好休整休整,趁这个机会去拜访一下河北文物研究所的老同行、老朋友们,再参观一下他们这里的博物馆和考古所的馆藏,找些可供参照的先秦文物先观摩一下,然后一同直飞沈阳,再去辽阳。”
“辽宁有了重大考古发现?”众人职业性地警觉起来。
“是的,太奇特了!可能是惊人的发现,这有助于揭开一段隐秘的历史!”汪教授面孔因为紧张和兴奋,嘴唇及腮边的肌肉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辽阳刚刚发现了一处秦代将军墓,出土了不少重器,还有一些奇特的秦简和大量兵器,墓主的地位应该不低。他们邀请我们赶过去呢。”
“那好吧,我们就准备去那里!”学生们兴趣颇浓、俱各欢喜。
一行乘坐机场大巴车赶往石家庄市区下榻。行车途中,众人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致。
“石家庄是个好地方呀,有两年时间没来了,这里变化可真大。马路宽阔、楼宇林立,可是一扫此前的土气,俨然一个繁华都市了。。”
“嗯,市容也整洁了很多,街心公园、马路上的花草树木多了,河水清澈、河岸整洁,有些气象。”
汪教授介绍说:“你们学习历史、观摩文物,石家庄可是必来之地,他们这里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可有不少哩。”
李秘书从樱桃小口脱口而出:“金缕玉衣!”
汪铎掩口笑呵呵地说:“你这大活宝就知道衣服,那个确实是华丽,可惜我这辈子的收入也买不起呀,就算换了那个叫马云的也难说。再说了,买了送你也不会喜欢穿。”
这时,斯斯文文、戴个宽边眼镜的学生章涵接上话题:“教授,除了金缕玉衣,我还知道这里有双龙高钮谷纹白玉璧、西汉长信宫灯、西汉错金铜博山炉、战国错金银四龙四凤铜方案、战国错金银虎噬鹿铜屏风座-----还有,还有啥?记不得了。”
汪教授赞许地说:“回答的不错,还有谁知道更多呢?”
女博士生张涵韵:“老师,金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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