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雄的细作,密布于襄阳,襄阳最新的动向,很快便被送往江北。
新野城。
军府之中,貂雄手中拿着那道最新情报,嘴角悄然掠起一声冷笑,“刘表听信蔡瑁谗言,正中我下怀,来人啊,去把文仲业给本将请来。
不多时,神情黯然的文聘,便被带到堂中。
此刻,屋中已中酒香四溢,一案小宴已是提前摆下。
貂雄叫文聘落坐,文聘正襟坐下,却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只默不作声的端坐在那里。
“人是铁,饭是钢,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何必呢。”
貂雄示意一眼,左右伺奉的亲军,便为文聘斟酒一杯,奉于案前。
文聘瞟也不瞟一眼,只冷冷道:“文某滴酒不沾。”
貂雄一笑,却也不怒,自饮一杯,叹道:“荆州名将,唯你文仲业和黄汉升,可惜啊,刘表以蔡瑁为主将,却不用你文聘,本将时常在想,先前那一仗,倘若你是主将,我那水淹之计,或许未必能成功。”
貂雄这番话,倒也不是恭维文聘,乃是出自于真心。
而当初庞统献此计时,也正是在得知,蔡瑁为荆州军主将,文聘为副时,才有必胜的把握。
但这话出口,却让兵败羞愧的文聘,心里面感觉好受了许多。
文聘紧皱的眉头松了一松,仿佛被说到了心坎里,暗暗一咬牙,却是轻声一叹。
他表情的变化,岂又逃得出貂雄的锐利的鹰目,顺势便道:“你文仲业也算荆州第一名将,本将欣赏已久,既然刘表不重用你,何苦再受那份气,归顺于我貂雄吧,助我成就一番大业。”
铺垫已毕,貂雄招降起了文聘。
文聘统兵能力一流,治政能力也不弱,而且又是南阳人氏,将这样一个绝佳的武将招入麾下,对貂雄在荆州占稳脚根,绝对有巨大的帮助。
文聘的神色震动,似乎为貂雄的邀请有几分动心,但很快又流露出犹豫不决之色。
“诚蒙将军这般看重,只要刘荆州到底对文某有提携之恩,文某岂能背信弃义。”文聘无奈的回拒了貂雄的招降。
貂雄却听得出来,文聘嘴上说什么“提携之恩”,但那神情,却有口是心非之嫌。
“提携之恩吗?”貂雄冷哼一声,将袖中情报取出,往案几上一扔,“你就好好看看,刘表是如何对你有恩的吧。”
文聘一怔,不知貂雄此言何意,亲兵已将情报转呈至他跟前,文聘只得狐疑的接过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文聘刹那间骇然惊怒。
情报中声称,蔡瑁兵败后,将责任都推在了他文聘身上,竟鼓动刘表下令,将他家眷统统下狱。
“蔡瑁,你这无耻之徒,明明是你不听我劝,才遭大败,焉敢厚颜无耻,反咬我一口!”文聘咬牙切齿大骂,怒火狂燃,整张脸都恨到扭曲变形。
貂雄看到这情报时就知道,文聘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对蔡瑁和刘表恨极,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文聘也是铁铮铮的汉子,受到这份冤屈,如何能不怒极。
你蔡瑁不听我劝,损兵失地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反推罪责于我。
更可恨的是,刘表竟然听信了蔡瑁的谎言,将我家眷统统下狱,实在是不辨忠奸,欺人太甚!
文聘越想越气,牙关几乎要咬碎。
“刘表虽然暗弱,但以他之智,也应该能想到蔡瑁可能是在推托责任,但他却依旧处置了你的家眷,你应该能想到是为什么。”貂雄进一步往文聘的伤口上“撒盐”,不让他绝望,如何能让他归降。
文聘身形一震,猛然间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蔡家乃四大家族之一,实力远胜于他文家,而这一场的失败,必须要有人承担责任,刘表就算明知是蔡瑁之罪,也不可能去责罚,那么,权衡得失,这个黑锅就只有他文聘来背。
“刘表此人爱幕虚名,用人只用大族名士,仲业你才华横溢,武艺群,却只能为副武将。而蔡瑁之流,才华远逊于你,却因出身四大家族,刘表就令其掌握荆州军权,对其百般维护,甚至不惜牺牲你来保住蔡瑁的权威,文仲业,你若还有几分男儿气概,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文聘的脸上青筋在涌动,眼眸中闪烁着愤懑的神色。
貂雄看得出,自己的话深深的戳中了文聘的痛处。
凡有才华者,必有几分傲气,自看不惯庸碌之辈站在自己头上屙屎撒尿,就算一时忍耐,但憋在心里的那股子怨气,迟早也要暴。
貂雄的话,就如同炸药,炸开了文聘心里的堤防,让他的怨气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
沉思许久,文聘猛然一咬牙,脸色刚决如铁,已是下了决心。
“此仇不报,文聘不配为人,貂将军,文聘愿投归你麾下,为你效犬马之劳,只求你将来让我杀蔡瑁刘表,为我文家报仇雪恨!”文聘一跃而起,脸上燃起无尽的复仇怒焰。
貂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心中一阵的欣喜。
“能得仲业这般良将,实是如虎添翼,来,咱们满饮此杯。”貂雄满脸的兴奋。
文聘再无犹豫,举杯与貂雄对饮而尽。
收服了文聘这员良将,貂雄倍感欣慰,他知文聘为人忠义,一旦选择归顺自己,必会忠心不二。
貂雄遂放心的赋予了文聘兵权,令他收拢流窜在外的部曲。
文聘久驻荆北,在新野一带颇有些声望,他这般站出来号召,那些四散流窜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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