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沈陆嘉拿给他的档案袋,打开,翻看里面的文书。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签字处的阮咸龙飞凤舞的签名时,他愣住了。原来这孩子的监护抚养权竟然不单在伍媚那儿,阮咸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的,骄奢淫逸、阴狠歹毒、视人命为草芥……从没有半点好风评,夏天跟在阮咸后面竟然没沾染上什么坏习气,想必多亏了她吧。想到这里,夏商周又觉得胸膛里泛起一股酸楚之情。
沈陆嘉离开摩曼后并没有回晟时,而是开车去了莫傅司交待的一家珠宝行取戒指。他其实订制了一枚钻戒,还有一双对戒,所以分别装在两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沈陆嘉打开其中一只盒子,六点五克拉的十全美钻切割成心形,周围还拱卫着一圈小钻,五爪镶嵌,铂金指环内也按照他的要求刻上了二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他又打开装有对戒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枚简洁的铂金指环,一大一小,上面分别嵌着两颗水滴状的的钻石,凑在一起刚巧是心的形状。伍媚的是光面,而他因为不喜欢招摇,所以他的那枚经过抛光喷砂而呈现出哑光的效果。
将剩余的钱款付清后,沈陆嘉给身在莫斯科的莫傅司打电话致谢,电话那头莫傅司声音比往日还要低沉,似乎心情不豫,于是两个人简单讲了几句便收了线。
回到晟时后,沈陆嘉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时不时将两个盒子拿出反复看,没看一次,嘴角的弧度就控制不住地上扬一分。
岑彦进来送文件时就看见沈总嘴角“诡异”地上扬着,他心里一哆嗦,沈总这是中风了吗?不过他家楼上的王大爷中风后似乎是半边嘴歪的。
沈陆嘉不知道岑彦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岑彦才思敏捷,最有急智,便开了口:“岑特助,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岑彦吓得一哆嗦,最近他挺乖的,好像没有干出啥出格的事来。
“沈总,请教这个词我可当不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岑彦直起脊背,忽然生出一种悲壮的情怀。
“那个,那个你觉得求婚在什么样的场景里比较好?”沈陆嘉有些局促地问道。
求婚……求婚……求婚……岑彦觉得脑袋像背原子弹轰过,一时间竟然茫然不知所谓。
沈陆嘉见助理哑然无言,叹了口气:“也对,你连女朋友都没有谈,问你也是白问。”
竟然被沈总这个“纯情处/男”给鄙视了,岑彦几乎要骂娘,要不是跟着沈总你这种刻板的w后头工作,我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剩男,再说我不是不会泡/妞,我是没有时间泡妞好不好!想我岑彦当年在学校里左手学姐,右手学妹的时候,沈总你还在看埋头看高数吧!
“女人都喜欢浪漫,沈总你找一个格调高雅的餐厅,搞一个烛光午餐,再让餐厅安排一个弹钢琴的或者拉小提琴的,在旁边伴奏,然后你单膝下跪,给伍小姐献上大束的玫瑰花,玫瑰花的中央放上钻戒。”
沈陆嘉有些怀疑地看着助理:“这样真的好吗?是不是太像演电视剧了?”
岑彦在心里腹诽:你压根不看电视剧好吗?但嘴上还是信誓旦旦:“沈总,相信我,这样绝对可以提高求婚的成功率。”
沈陆嘉点头:“让我想一想。”
岑彦退出总裁办时却突然又忧伤起来,领导结婚岂不是意味着钱包又要大出血?然后没多久再是满月酒……不行,他一定也要赶紧找个女朋友。
沈陆嘉这么一想就直想到傍晚,这些过于煽情的事情,他真心有些做不来,总觉会画虎不成反类犬。因为想得太入神,以至于连伍媚进来都没有发觉。
直到伍媚走到他近前,才如梦方醒一般站起来:“你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伍媚歪头一笑,踱到桌子后面。
沈陆嘉这才注意到先前放戒指的抽屉没有关拢,此刻冒然合上又显得突兀,真是叫他左右为难。沈陆嘉有些懊恼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装钻戒的丝绒盒子,打开,然后擎着盒子递到伍媚面前。
“你答应嫁给我的。”沈陆嘉此刻的声音和往日有些不同,大概是紧张,怕她反悔。
伍媚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爱,连求婚词都这么与众不同。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她笑着伸出左手。
沈陆嘉呆了一下,不过很快醒悟过来的他立刻欣喜若狂,他急急地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钻戒,套上了伍媚的无名指。
伍媚低头看钻石,嗯,净度、色泽、切工、镶嵌都是俱佳,她扬扬手,“这个钻戒有六克拉吧。”
“六点五克拉。因为你名字里有五,我的名字里有六。”
“那为什么不是五点六克拉?这样还可以少花点钱。”伍媚故意唱反调。
沈陆嘉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半天才低声说道:“我只是想着‘沈陆嘉的伍媚’,所以让比利时安特卫普那边挑一颗六点五克拉的钻石。”
伍媚心里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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