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不寂寞,孑然一身与百花围绕对他而言并无差别,他习惯被人漠视,被人视同妖魔般畏惧,他是不寂寞的。
可是她的到来却提醒他已遗忘的寂寞,他不晓得过去的日子是怎么浪荡,她让他开始害怕寂寞。
蓝眼邪医终于有了弱点,原来他也有怕的一天。
寂寞是无底的洞会吸食人心,两手沾满血腥的他无疑是它的祭品,张大的血盆大口正等着他沦陷巨兽的狼牙之下,准备撕吞入腹。
一个人的寂寞是孤独的,两个人的寂寞是不寂寞吗?
望着倪红张阖的小嘴,胸口涌人热潮的司徒青冥一把拥她人怀,温湿的唇掳获令他不寂寞的源头。
他知道自己不再寂寞了,因为他要的女人就在怀中,她修补了他寂寞的缺口给了他一道温暖,他的心再也不冰冷了,潺潺流动着对她的爱怜。
她要的,他会给她,因为宠她会让他有活着的感觉,春暖花开塞满整个胸腔。
“咳!咳!小姐,你该用桂花莲子汤了。”
骤然介入的江南哝语隐含着提醒,提醒她莫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倪红眨眨眼回味吻的甜蜜,媚人的凤眼轻染娇色,恍然的怔讶投向一身湖绿色身影,一时间她似乎看见杏瞳中有着蔑视。
她狐疑地定下心再一瞧,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只有一片清澈坦然,美目含波似在取笑她的多疑。
更是她多心吗?
“你叫……春融是吧!”人美名字也美得如诗如画,不像她的名字俗到不行。
倪红、倪红、你会红,不知老妈是存什么心,懒得命名好歹翻翻字典,精妙博奥的中国文字优美成形,随便一挑也好过这个市场名。
“小姐忘了奴婢吗?”汶泪欲滴的春雪拧紧了丝绢,神情哀伤地像是痛失亲人。
“呃!我……我被庸医医坏了脑子,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她装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好博取同情。
“红儿……”敢说他是庸医。
凤眼一弯,如沐春风的微笑硬是叫人生不了气。
“中毒太深了嘛!”
听似解释给丫环知晓,其实是安抚身边男人的不悦。
“哼!”他轻哼一声,尚未原谅她的诋毁。
小气。
“小姐当真记不得奴婢了?”身着黄衫粉裙的女子焦急地拉住倪红的手。
“放肆。”司徒青冥手一挥,探开了她的心慌。
鲁男子一个,好歹怜香惜玉一下,打狗得看主子。
“你是冬草对不对,司徒有没有伤到你。”
“没……没有。”明明摔痛腰骨的冬草咬着牙摇头,不愿主子为她操心。
“你别怪司徒没良心,我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心。”倪红一脸遗憾的说道。
她说得轻松毫无负担,殊不知听的人心惊胆寒,惨白了脸色不敢直视妖魔之眼,肩头抖动得厉害如即将凋零的落叶,夏融手中那碗桂花莲子汤还差点翻落地。
不怕死却怕一个活着的人,想来是件多么讽刺的事,无知等于恐惧,恐惧会腐蚀人心,到最后人们不知为何惧怕,只因恐惧而恐惧。
换言之,并非人在害人,而是无知危害众生。
鬼魅之说令人心惶惶,越是在意越害怕,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因此道消魔长,无情的阴影便在心底生根茁壮,终将成魔。
三人成虎,众说纷云,若没有人们的疏离防备,世上哪有邪魔的存在。
魔自在心中。
“红儿,你越来越没分寸了,是我的娇惯成性吗?”好意思拿他当箭靶。
她笑笑地玩起他的大掌。“谁不知道我最怕你了,你声音一大我就吓得发抖。”
“怕?”他倒是不晓得她会写“怕”这个字。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真的很怕你逼我吃药,又黑又稠活似你的洗脚水,我吞得很痛苦耶!”一点都不体谅她的辛苦。
果然此怕非彼怕,她的确视喝药为畏途。“你的荣幸。”
什么话,喝洗脚水叫荣幸呀!为何他自己不喝。一脸不平的倪红眯着眼看他,但看起来像在乞怜。
除了司徒青冥外,没人发现她在使坏,食指纤纤地招戳他手背,使劲地又拧又扭毫无惧色,一点也不怕他翻脸无情痛下杀手。
她就是不怕他,没被他那张冰脸唬住,如人无人之地的侵入他的心,顺便奉上自己的心。
她向自认为蚀了本,浑然不知赚到了全世界。
“呃!小姐,你最好不要和邪医……神医靠得太近,有损闺誉。”夏融鼓起勇气的劝道。
“低贱的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吱!都该死。
“别再伤人了。”倪红连忙压下他左掌以免又有人遭殃。“你打算杀光我的下人呀!”
“如果太多嘴的话。”冷眸闪着寒意,阴阴郁郁好不吓人。
“夏……夏什么的?”一时忘了。
“夏融,小姐。”比较冷静的夏融忠心不变,没有怀疑的接受她的“失忆”。
毕竟死过一回的人多少有些失常的举止,她只认主人,不在乎她性情是否突变,能活着便是菩萨的庇佑,何必在意她言行异于平日呢!
主是主,婢是婢,一如往常。
“对,夏融,你的名字取得很有意思。”怎么也比倪红好听。
“是小姐取得好。”她不敢居功。
“我?”是这样呀!“看来我的学问挺好的。”
“姐不仅文笔好,学识丰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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