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日冉红着眼,什么都没说。
“啊!”一声惊叫让人们的动作都停滞在半空,只见一人惊恐地举起手臂,手肘处有一团橘红的火焰。随后是一场沉寂,人们都上了弦似的侧过身,在郑日冉的对面,他们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蓝发,“查理……今天出来散步啊?我们是不是挡路了?哈哈哈……没眼力你别介意啊……”一边赔笑,一边向后退,他们很清楚查理的实力,如果现在跑,万一激怒他,那后果可是想都不敢想。
查理没有理睬他们,走到郑日冉跟前,那些人只当是郑日冉呆在那里没有表示,惹得他不爽了,便忖度起一会怎么用点伎俩让他把火都发在郑日冉身上。谁知他长辈一样质问道:“为什么不叫我?”
她为什么不求助?上次可以说是看出来了,那么这次呢?也是明白自己会出手的前提下才那样隐忍的吗?但那眼神,让他如何信服?
郑日冉站着不动,内唇越咬越紧,手拢着衣角,却无力攥紧,她的全部力气都分到了平定呼吸上,片刻,她在几双神情不同的眼睛下,含泪吼出一句,“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在那看着!”
她跑走了,留下还没转过弯的查理。这次,是在考验他吗?她不相信他,所以才……他的胸口传来莫明的绞痛——为了验证他,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吗?那么试想,如果他真的不忠诚,她怎么办?她能骗得过他,但他们不能,刚才那一幕,是真的。
只有我能明白,这一次,她真的没有用任何心计,没有任何目的,甚至,那根本不是她想说的话。
虽有误会,查理还是追上去了,没有直接拦住,等到她跑得筋疲力尽了,他才出现在她身边。一阵狂奔后,她坐倒在一张长椅上。听说人悲愤到一定程度,会不顾一切地奔跑,但她似乎是有目的地的,这里没有人。
查理一时无计可施,也不知道该站在哪里才合适,她也不哭,若是能说些什么也好,但她最难对付的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现。面对这样的孩子,查理除了递瓶水以外再想不出该做的事了。
“好了,是我不好。”查理小心翼翼地哄,只要认错的话,女孩子应该会多少好转一点吧?即使是她也应该……
“没有人教我,”她终于开口,查理抓住了稻草一样集中起精力,比起以前,她的神色有了变化,已经不像人偶在生硬地讲故事,而是像真正的人一样交流,她的双眸充满了回忆,“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去求助。”
“这种事需要人教吗?”查理对她在某方面的智商有些无语,照她这么说,那洞察力也是有人教的喽?那还真想去拜访一下那位高人。话说,怎么会没人教呢?这是基本常识,不应该常有人在一边有意无意地灌输吗?“遇到危险应该寻求帮助,哪怕大叫一声也会有人注意的啊!”
“没用的。”回复呼吸后的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被握着的手没有用力,指头都并在一起,“小孩子打闹,警察是不会帮我的。”
“谁让你找警察了!”她的智力应该没问题啊!他知道非魔经常教育孩子有困难找警察,但也不用这么死心眼吧?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可以将任何事物联系在一起的人,是不可能如此死板的。
她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站起来擦了擦脸,确定没有水分以后往家走。查理很是着急,现在要不问清楚,以后会更难处理这类事,虽然下次他会直接出手,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让我看看吧,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做?
她的记忆里,隐隐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向前伸着手,好像要抓到什么,周围一片漆黑,她又像是在喊什么,或是单纯地在哭。她大概是想忘记这些,所以才强行抹去,但区区非魔怎可能做到,于是当时的心情遗留至今,影像却模糊了。
“总之,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不是都誓忠了吗!”希望你可以直率地接受这一建议,日后也有我不在身边的可能,但只要你叫我,我一定会赶过来。
她不回答,眼泪却预料之外地滚落下来,她自己都惊讶,突如其来的症状让她惊恐不已,背过身去,“我……”没等她说什么,一块结拜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查理是不会注意到的,她低垂的脑袋下面,是一双受宠若惊的眼睛。
“真是的,你可是我查理的主人!”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接手帕,眼泪自己止住了。然后她和查理一起坐在长椅上,“雅戈达,有被禁止的书吗?”
“诶?啊……没有。”本以为她是想让自己陪她,没想到话题毫无征兆地转到这个方向,不过看样子是无须担心了,“魔国人都认为那些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派上用场,不会禁止。”
“那书房里的那道门是?”
“那是高难度的魔法,自古以来无人能成功,也就都放弃了,被搁置在那。”
“查理也不行吗?”
“你高估我了,先辈伟人都练不成的法术,我怎么可能!”
她没再说什么,叫起查理回家了。查理其实有点想阻止,上次,他去劝说她的家人,只用了一句话:“我找她有点事。”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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