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儿未随夏侯奕同乘一车,而是选择与徐公公在后面的马车,夏侯奕虽有不解,倒也未曾追问,只派了陌隐一路看护,也就未曾多想。
“您为何非要风儿随您一起啊?”确实,风儿也不甚明白缘由,然到底耐不住徐公公百般劝说,也就随他同车,此时皇叔不在,方才有机会询问。
徐公公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明显,愈发的堆起褶子,风儿看了倒也忍俊不禁。
“您就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风儿罢。”
“小主子哟,不是老奴要卖关子,只是这事儿还真不能直言,日后你自会知晓。”徐公公仍旧一脸春风荡漾,眼眸含笑意味深长。
虽未听得明明白白,到底有据可循。自昨日遇见那赵将军一家,徐公公就一直如此,很是得意非凡,小人儿虽不甚明了,倒也猜想出几分大概。
“皇叔可是与赵家有所牵扯?先前说起赵将军被皇爷爷斥责,皇叔也称要护着赵家,只是风儿不知其中之意。”
“这,老奴虽不关注前朝之事,倒也知晓一二,皇上到底还是对将军府忌惮非常,想来也颇为艰难,皇上怎么会准允殿下与他忌惮之人联姻。”徐公公开始还是想要宽慰小主子莫要多想,然后来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即使那般近的距离,风儿也未曾听个大概。
“您说什么?风儿没听清楚。”
徐公公低头微微一叹,“无碍,老奴不过想起些陈年旧事,罢了,不甚要紧。”
见徐公公明显不愿多言,风儿很是聪明的没有再搭话,倒是独自陷在自己的回忆里。
记忆中的皇叔一直都是父王一般的存在,护着自己还有皇奶奶,宫里整日风云莫测,小人小鬼频繁出没,倒也未曾有半分损伤。
皇爷爷虽也很是疼爱,到底帝王心怀天下,许多事情总要权衡利弊,再是疼爱与宫中权利相制衡也就失却了本该有的面目与初衷。
风儿自是明了,偌大的皇宫,只有皇叔一人是真正与他连在一起,真心要护着他的人。他虽年幼,倒也很是明白宫中生存的道理,几年来,宫中莫名的阴谋层出不穷,再是愚钝也知晓夺嫡之争愈演愈烈,风儿并不想皇叔坐上那个高位,他看着皇爷爷万分思念皇奶奶,却因为不愿给皇叔和自己树敌过多而隐忍的神色,很是心疼与无奈。
只是,就像当时皇爷爷与皇叔所言,如若你不坐上这里,风儿和你的结局定是被人狠狠踩在脚下,恐怕不日就要与皇奶奶皇爷爷以及父王母妃地下团聚。
风儿承认,皇爷爷说的没错,宫中对皇奶奶一脉自是虎视眈眈,徐公公曾言,当年皇奶奶盛宠太过,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然到底还是没撑过去,如今只剩风儿与皇叔,恐怕所有的眼睛都盯紧了永奕宫。
故,皇叔拉拢将军府,无论出于什么,他都愿意随皇叔站在一起,坚定地支持皇叔。
当然,风儿你虽错解了夏侯奕与将军府接触的目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此将军府又多了人护卫,这个人还是拥有无上荣耀的五皇子夏侯奕。
与此同时,夏侯奕的马车上也是颇为严肃的氛围。
“赵公子可知,几日前父皇因赵将军府上翻修屋室大加斥责,罚奉半年。”夏侯奕一上马车便差人去赵家的马车上叫了赵清扬前来。此时方一开口,便把赵清扬砸的晕头转向。
“殿下所言当真?清扬未得父亲传信。”赵清扬虽也知晓五皇子所言定是做不得假,然到底想开口确认,只因消息太过突然。
“传信给汝等作甚?岂不是凭白多几人担忧罢。”夏侯奕抽出暗格里宫中传来的那封密信,递给赵清扬,自己则倒了一杯茶,很是闲时的喝起来,也不顾赵清扬接过信之后愈发严峻的神色。
信中将事件起因,皇上斥责的神色,各位官员反应俱都一一呈上,很是清晰,然正因为此,赵清扬便也很快明白这是皇上借题发挥罢,对将军府到底还是欲除之而后快。
虽也有交好的官员为父亲求情,到底是抵不住皇上一心想要斥责的心,深究一番,那御史的揍报难保不是皇上授意,帝心难测啊!
“殿下,不知殿下给臣透露此信,意欲何为?”赵清扬并不傻,他虽未曾过早接触官场,然自是知晓自家如今处境,否则也不会那般快便同意小妹一番惊天言论。圣上如何作想,想来定是会言明各位皇子,然如今五皇子竟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他赵家人,若不引起赵清扬的警惕,想来是不可能的。
夏侯奕淡然回视赵清扬满是疑问的眼睛,放下杯盏,正襟危坐,将赵清扬手中的信收回,然后点了火折子,瞬间变沦为纸灰,随风而去。
赵清扬看着夏侯奕这番举动,倒有一种错觉,仿似这封信就是留着给他赵清扬看罢了,看过之后便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原先的疑虑此时无限放大,直叫赵清扬深感眼前之人深不可测。
“本殿未曾对你赵家别有用心,你自是不必忧虑,告知你此事只是想你明了父皇态度,你赵家多年来一味忍让,此时并未有所成效,想来你定是知晓父皇忌惮之心未曾稍有所缓,强大方是出路,绝非忍让。”
一直以来未曾多言的夏侯奕此时万分严肃说出这番话,别说赵清扬此时几近傻眼,就连车外的陌显和陌冰,也是惊诧万分。
整日里相随之人自是知晓自家主子对赵家小姐的心思,只是此时这番话明明就是全然站在赵家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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