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人是在中伤燕侯,故意离间?燕侯娶了我阿妹,前次阿妹又亲口说与我,燕侯待她极好。夫君又未开罪于他,好好的,他怎就派杨信来攻夫君?”
大乔柔善,总是将人往好的方向去想。
何况魏劭还是自己阿妹的丈夫。她更不愿真会发生这样的事。
比彘道:“应当不会有差。我与燕侯素无往来,实无离间的必要。许是燕侯谋划要夺徐州,我挡中间了。”
大乔顿时心乱如麻,怔忪了片刻,喃喃地道:“若是真的,也不知道我阿妹知不知此事。她若是知……我怕她会和燕侯起争执……”
她忽又爬了起来,捉住丈夫的臂膀,“夫君,你将崤地还给杨信!还了崤地,他便应当不会再来攻打了吧?我不想你们再打下去了!”
比彘道:“昨日我已传话给了杨信,传达过此意。只是听那杨信口吻,似是要连灵壁也一并夺去方肯罢休!”
大乔愣住,脸色微微苍白。
比彘安慰道:“阿梵,我本不想叫你知道此事,免得惹你担忧。只又怕万一日后事大了你再知晓,你会怪我隐瞒,是故先告知于你,好叫你心里有个准备。”
大乔怔怔地望着他:“夫君下一步打算如何?”
比彘慢慢地坐了起来。
“阿梵,我娶你为妻,如今又得鲤儿,于这乱世,唯一所想,不过便是能有一方安身立命之所,保的你和鲤儿一生平安。倘若能够,便是叫我此刻抛下这里一切和你再去深山隐居不问旁事,我也心甘乐意。只是身不由己,已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亦无法就这样抛下这里一切和你走掉。燕侯许对我有所误会。既然杨信背后之人是他,我便直接和他相谈。我欲传书信,向他讲明我并无意和他作对,更无意阻挡他的天下大计。中间若有误会,我既这般表态,他应当也会有所考虑。若信我,最好。若是依旧视我为敌,他虽强,我也不惧,兵来将挡,尽我所能,打回去就是!”
他凝视着大乔,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只是这般就有些对不住你了。往后你和女君之间,往来恐怕便没从前方便了。”
大乔靠在丈夫坚实的怀抱里,沉默良久,忽道:“夫君,我也写一封信给我阿妹,请信使一并带着。倘若燕侯和你误会消除,最好不过了。倘若误会依旧不解,便只能求助阿妹了。”
“我不想你与燕侯敌对。我料阿妹应当也是如此。我本也不想给阿妹添烦扰的。但想起你方才的那句话,又觉还是应当及早让她知晓为好,免得事情大了,不可收拾。前次她来看我,我听她口吻,燕侯对她很是宠爱。她若去劝解,燕侯若有误会,应当也肯听进去几分的。”
大乔最后说道。
……
转眼又大半个月过去了。
小乔人还在信都,但一直未收到大乔的回信。
这日魏劭一早出去,小乔无事,又想起了信。便亲自寻贾偲,再问。
之前她也曾问过,贾偲只说应当快了,请女君耐心等候。
今天也是如此的回复。
“贾将军,若有信件,烦请你立刻转我。”
小乔道,压下心里的失望。
贾偲忙点头,有点不敢看女君。
打死他,贾偲也不敢让女君知道,其实之前她托他发的那封信,根本就没出过信宫的大门。
他是魏劭的虎贲亲兵校尉,除了司护卫之责,信件往来,通常也一律先经他的手。
那日他就将女君要发出的信转给了君侯。
并非他自作主张,而是奉命行事。
君侯临时决定再在信都停留些时日的当日,便对他发了话,称女君若有信件发往灵壁,或是外人传给她的,一律先转给他。
还嘱了声,不必让女君知晓。
君侯发话,贾偲岂敢不遵?
他更不敢告诉女君,就在昨日,灵璧来了一个信使,传来一封信。
那封信,是比彘传给君侯的。
比彘给君侯的信里说了什么,贾偲自然不得而知。
他只亲眼所见,当时他把信传到书房里的时候,君侯接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就丢在了一旁的篓里。
篓里装的,都是一些废弃、或者写坏了的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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