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感激。我知夫君此战关键,杨信若本有另用,夫君尽管先行调遣。我今日就去信兖州,提醒父亲及早防备。若真无力自保,到时再向夫君求助。”
魏劭注视着她,片刻后,微微颔首。
“君侯,雷将军传话,将军们俱已抵信宫外,恭请君侯祭旗阅兵!”
钟媪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夫君可去了。”
小乔笑道。
魏劭转身朝外走去。
忽然又停了脚步,回到她身边,伸臂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千钧臂力,仿佛贯穿了坚硬的铠甲,寸寸地透她骨肉。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松开她,开门大步而去。
……
东方拂晓。
小乔在钟媪和春娘陪伴下,站在了檀台之顶,遥望城南城墙之外,山川原野,星旗电戟,魏劭大军,往南缓慢开拔而去。
……
泰安二年岁末冬,幸逊大军发洛阳,过虎牢关,驻于虎牢关外的黄河南岸。
双方隔河,相互观望半月。幸逊按捺不住,择日派其子幸维和丁屈从虎牢渡口强行搭舟桥渡河,意欲直取魏劭扎于黎阳的本营。
魏劭派檀扶雷炎,只领一万人马,于对岸漫山遍野虚设旌旗,一bō_bō乱箭齐发,作全力阻止渡河之状。等幸逊主力渡河过半,停弓,边战边退,引入预先埋伏的包围圈内,一声火鼓,震动天地,李典张俭李崇魏梁领四路伏兵杀出,丁屈幸维猝不及防,号令失当,抵不住凌厉攻势,退回舟桥意欲退兵,不料搭出的数十条舟桥已被魏劭预先埋于虎牢渡北岸的马弓手以裹了桐油的火箭射烧,浓烟火光中,舟桥毁,无路可退,后追兵又至,一场恶战,幸逊军士或被杀,或被俘,或落水,不计其数。幸维遭乱箭射死,丁屈逞勇,杀出重围,带残兵沿西逃出百里,最后遇到一艘渡船,强行驾船过河,铩羽而归。
虎牢渡首战,幸逊折损万余士兵,首战即败,又丧一子,得知消息,捶胸顿足,痛不欲生,誓要报仇,一雪前耻。
半个月后,幸逊再次搭设浮桥。此次吸取教训,留人守桥。亲自领大军再次渡河。
魏劭此次也亲统领,狙战幸逊于黄河北之野。双方各投正面军力,累计共计数十万人。
恶战断断续续,双方各有损伤。
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黄河南的荥阳,升起了一把冲天大火。
幸逊设于此的粮草库,遭到杨信郭荃联军奇袭,守兵不防,被一把大火烧去了粮库十之六七。
消息传开,幸逊军心大乱,魏劭趁机重兵压上,幸逊不敌,乱军中险些被围,得丁屈力保,互易兜鍪,引开追兵,才终于退回南岸。
为断追兵,一过河,置身后余下残兵不顾,立刻命烧毁浮桥。
两战皆败,幸逊伤及元气,锐气顿失。
既不甘就此作罢,一时又不敢再主动兴兵,加上天气日渐严寒,遂命军士就地搭设帐篷,与魏劭隔河相对,暂成对峙之态。
这日望着对岸,眺望北营,抑郁兴叹之时,司直臧常献策:“陛下今执天下之牛耳,中原诸侯里,除郭荃杨信,余者无不俯伏。郭杨二人听命魏劭,谋逆反叛,且容他逍遥一二,待陛下定了北方大局,再拿他二人开刀不迟。袁赭恐有二心,陛下不可重用。余下诸侯里,汉中乐正功与陛下是旧日发小,陛下称帝,他亦上表奏贺,陛下何不发诏,命他速速引兵,前来应援,一为壮大声势,二可威慑魏劭。”
幸逊喜,遂派臧常,火速去往汉中传旨。
……
汉中。
乐正功接旨,恭敬请臧常先下驿舍。自己回到内室,召谋士张燕、罗贤齐来,变色,将圣旨投于地,怒道:“幸逊拘幼帝于洛阳西郊冷邸,僭越称帝,如今讨魏劭,两战皆败,连黄河都过不去,安敢呼我前去应援?”
谋士张燕道:“幸逊屯兵于黄河南,洛阳如今必定空虚。我劝主公,趁此千载难逢之机会,发兵夺取洛阳,占洛阳,挟幼帝,则可以幼帝之名召天下诸侯讨幸逊。到时前有魏劭,后有主公,两相夹击,幸逊必亡。幸逊一旦亡,则主公有救驾之大功,天下何人敢不奉主公为圭臬?”
罗贤也称是。
乐正功沉吟之时,忽听门口一人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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