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黄澄澄的炸糕、用芥末油呛了一整晚的大萝贝……每一道大菜小菜都是地道天津味儿,配上一杯加了香菜的咖啡,那滋味就一个字——美!
冰箱里,早上做好的冰糖葫芦排成一溜儿躺在铁盘子里,像是一排排等候检阅的士兵。
燕其羽左看右看,选了一串儿果子最圆最大、糖霜最厚最清澈的糖堆儿。
她把冰糖葫芦从木签子上一颗颗褪下来,圆滚滚的红果子在盘中晕头转向的一阵乱滚,差点滚出盘子边缘,她嘴里哎呀呀的叫着,赶快用筷子擒住了。
奶油花为底,十颗冰糖红果儿摞成了金字塔型,燕其羽两根手指捏着牙签,蘸着巧克力酱,精心在红果儿上画出夸张的眉眼表情。放眼望去,这十颗红果像是十个胖娃娃,睡觉的、大笑的、生闷气的……每个果子都有了自己的故事。
盘子成了最好的画布,燕其羽在裱花袋上剪出一个小口,细腻的巧克力酱缓缓流淌,在盘子中汇聚成了于归野的模样。虽然只见过寥寥几面,可燕其羽不需要努力回想,男人的样貌仿佛刻在她心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她的画笔下。
帅气的五官、得体的谈吐、有品位的衣着……还有,温柔的笑。
筛子轻轻抖动,细白的糖霜如雪般洒落。
餐盘中,绵密的奶油花托起艳红色的焦糖果塔,巧克力酱绘制的人像静静躺在糖霜的包围之中。
燕其羽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她本来只想做个普通装饰,那想到会搞得这么引人注目。
要知道,别的客人若是点糖葫芦,那就真的只能拿到木签子串红果儿,哪有什么摆盘一说。
若是被老板娘发现自己对于先生的点单这么上心……
夏迟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燕其羽身后,她垫着脚越过燕其羽的肩膀张望,当她看到这盘出人意料的餐点时,顿时惊的大呼小叫。
“小羽毛,你咋这耐人啊!!”
耐人在天津方言里,是惹人爱、招人疼的意思。
夏迟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种赚钱的好法子?”她一惊一乍的说,“你这么一画,谁还看的出来这是外面卖三块钱一串的糖堆儿啊?”
燕其羽见夏迟完全没多想,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可她却忘了问自己,为什么会对此感到“紧张”。
夏迟问:“糖堆儿多少钱来着?”
“呃……好像是二十八。”
“太便宜了!”夏迟说,“结账的时候记得这一盘算他五十八。”
燕其羽哭笑不得:“我不过随手画了个q版头像,哪里值这么贵。”
夏迟二话没说,转身从窗台上的绿植中摘下一片四叶草,插到了红果金字塔的顶端。暗黄色的焦糖裹住赤红色的果子,头上还顶着一片嫩嫩的小绿叶,看着还真有几番雅趣。
“好嘞!”夏迟得意的说,“赶快把这道‘法式奶油焦糖配大红果儿’给客人送去吧!”
……
当燕其羽端着咖啡和甜品走出后厨时,客人们的眼光再一次汇聚到了她身上。
不过她依旧以为大家关注的是她手中这道价值五十八块钱的冰糖葫芦,完全没想过客人们是在看她。
于归野安坐在沙发中,看着女孩脸带薄红的向他一步步走来,他心安理得的承受着宅男们艳羡的目光。
“于……那个,主人。”燕其羽很羞耻的吐出那两个字,“这是您点的糖堆儿,还有您的咖啡。”
于归野主动腾开桌子上的书,燕其羽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那道经过燕其羽精心摆盘的“法式奶油焦糖配大红果儿”第一时间抓住了于归野的目光。这是他第三次见燕其羽作画了,之前在公园里,女孩手持画笔一笔笔涂鸦,这次的画像则是用巧克力酱绘制出的,线条带着一股童稚的笨拙。旁边用山楂堆成的金字塔,每颗果子上都有一张表情夸张的小脸,看着十分可爱。
燕其羽画的这么好,于归野都舍不得吃了。
除了糖堆儿以外,他还点了一杯拿铁咖啡,上面顶了一层细密的牛奶泡沫。这咖啡是夏迟做的,顶部的拉花是最经典的叶子形状,浅棕色的咖啡液中,绵延出一条白色的细路,细长的叶子从左右两侧伸展,在杯中静静漂浮着。
只是因为燕其羽一路走来,咖啡不住晃动,顶部的拉花图案逐渐变形、拉长,原本尖尖的“叶片”变得圆润不少,乍看上去,那图案不像是叶子,倒像是一片洁白的羽毛。
于归野拢着咖啡杯,盯着掌心里那片触手可及的小羽毛,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了。
他正要开口,忽然旁边一桌的客人摇响了桌上的手铃。
女仆咖啡店的卖点就在于此,可爱的服务生穿着黑白两色的“女仆装”,对客人尊称为“主人”,而客人有需要时也不是直接吆喝,而是需要摇响铃铛,把服务生唤到面前来。
客人一叫,燕其羽只能走了。
于归野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再看看面前的两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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