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衙役答道,“昨晚明月姑娘挂的,大概是因为在她面前提过大人回来时夜深,要在前头点灯才能看得见路。”
衙役不知道他们两人什么关系,但一定关系不浅,否则怎么会住在内衙,内衙可是大人和大人的家眷住的。
苏云开又看了看那灯笼,这么高,已经能想到她撑着长杆垫脚往上头挂的情形了。末了又见池塘有了生意,绿叶铺在荷塘上,也不知今年夏天是不是能开出花来。衙役又道,“这也是明月姑娘栽种的。”
一路走一路问,无外乎都是明月所为。衙役最后也笑道,“难怪说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才像个家,多窝心。”
这话也没说错,可不知为何原本面容轻松的人却停了步子,眉头紧拧,“明月姑娘是我们府衙的仵作,因在大名府没有亲人,一个姑娘家在外危险,所以才住衙门。以后这种话不可以乱说,毁人清白。”
衙役完全忽略了后面的话,诧异道,“仵作?她一个年轻小姑娘做仵作?”
“是,仵作。”
衙役已经没心思听后面的话了,他们衙役捕快混在一块吃酒时不是没想过明月的身份,但绝没有想到竟然是提刑司的仵作。
苏云开经他一说,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他和明月处得自在,来到提刑司又忙碌,一天见不了一次面,就忘了明月终究是个姑娘,跟自己住一起始终有损名声。可让她一个人去外面住,又实在不放心。他拧眉走着,忽然见秦放从拐角处出现,想着他点子多,就唤了他来问。
秦放一听,朗声道,“这还不简单,姐夫你娶了明月不就好了,多名正言顺。”
苏云开一顿,“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我觉得姐夫你对明月挺好的,比对我耐心多了。还有,认识你十几年了你对我笑的次数还没对明月笑的一天多,啧,除非你见色忘义。”
话落,那边有人在拐弯处问道,“谁见色忘义呀?”
声音清脆悦耳,在内衙里只有一个人会有这种腔调。
明月刚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把那株占据了院子半壁江山的古松修修,突然听见有人高声,等她竖耳细听,就只有最后四个字入耳。
她脑袋一探,只看见两个木头人,僵在那好像犯了大错。她了然地“哦哦”了两声,对秦放说道,“你又去勾搭哪家姑娘了是不是。”
秦放扯了扯嘴角,只能认下了,真委屈~
他走的时候又回头瞧了他俩一眼,不知在说什么,神色轻松时而有笑,他还是觉得他姐夫和明月挺般配的。走着走着,忽见前面有人疾跑过来,一柄大刀晃来晃去,一眼就觉得佩刀的人身形在刀的衬托下显得太娇小了。可看清楚脸后,他又觉得刀哪里比得过佩刀的人霸气。
见白水快跑到他面前,他伸手要问好,谁想白水刚到旁边就一掌将他推开,差点没把他扇到低矮的栏杆外。他跳起来大怒,“白水!”
白水毫不理会他,跑到苏云开面前,喘气道,“衙门十里外松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白骨。”
☆、第21章 十年白骨(二)
第二十一章十年白骨(二)
“昨天我去采药,平时走的桥因为被水冲坏了,我就从这里过去。谁想走了一半路,我带的狗跑了。等我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在这里刨地,然后我看见它挖出来的东西后,发现不对劲,就报了官。”
说话的是个药铺掌柜,春天有些药正好抽新枝,于是像以前那样去采药。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白水已经去过一趟药铺,也视察过了,说道,“大人,我问过他的邻里家人,他每年都会外出采药,桥也的确是断了,确实是路过这里。”
苏云开点头,安抚了几句掌柜,让衙役送他回去。
树林里的树郁郁葱葱,都是松树,生得枝繁叶茂。只是平日这里少有人走,又因春天阴雨天气多,显得树林里弥漫一股湿润的霉味,天色都比外面要黯淡些。而这林子闭塞,越往里面就有越多荆棘拦路,刚才进来还砍了不少。
明月已经领着衙役将地挖开,包裹着尸骨的草席已经烂了,但许是因为松树茂盛高大,地上落叶又堆有一尺厚,雨水也没有渗透进地里,尸骨旁边的泥土还很干燥。
明月扫开尸骨周围的泥土,那骨头一寸一寸露白,直至露出完整的模样。
尸骨的姿势有些蜷缩,但躺得很自然。明月不由皱眉,苏云开问道,“怎么样?”
明月蹲在尸骨旁,抬头道,“骨骼已经干燥脆化,死了大概十到十五年。这人是死后被埋在这的。”
白水问道,“不是被活埋?”
“如果是活埋,那姿势就不会这么自然。而且还有草席包裹,虽然草席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可从残留的边角来看,当时裹得很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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