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也没拉好,邬光霁瞧见他锁骨下一片细腻皮肉,又看见李仗香缩到榻上的两只白白的脚,他对自己说:我待会儿临走时再问他,免得扰了兴致。
他这样想着,有些自欺欺人地贴过去抚弄李仗香胸前,李仗香皱皱眉道:
“困得很。”
他虽这样说,也没拒绝邬光霁,邬光霁得寸进尺,很快将李仗香身上衣服剥了干净,床榻上发出二人一阵阵的喘息声,过一会儿邬光霁坐起身来,有些不耐道:
“还不成么?”
李仗香也坐起身,他胸前两点都让邬光霁嘬红了,瞧着淫靡又狼狈,他垂眸望着旁边,似乎犹豫一会儿,才伸手捉住邬光霁的手,小声道:
“我今晚让小豆儿到隔壁屋睡,你来,我等你……这事白天做怪不好意思。”
李仗香还是头回做这样的承诺,邬光霁心头狂跳起来,他抓起李仗香的手,确认道:
“当真么?你乐意?”
李仗香轻轻点点头,又接着说:
“你晚些来,别让小豆儿看见你……”
邬光霁满口答应,又搂着李仗香亲一阵才理理衣服走了。
邬光霁走出窦家小院脑子里还被李仗香答应与他欢好的喜悦充斥,他这模样像极了毛头小伙子,他自己都觉奇怪,明明早不是头一遭,怎么倒好像晚上要洞房似的。
邬光霁这一日脑袋想着李仗香,等到吃了晚饭就在屋里枯坐,一面算着外头打更人的更鼓声。邬光霁想起自己上午乐昏头忘了问李仗香那件事,他今晚若是想要成好事也最好暂时不提此事。
邬光霁在头疼将来和李仗香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不会知道李仗香昨晚想了一夜这个问题。
李仗香心知邬光霁的耐心再好也有限,他一步步地算着,看着,等到将邬光霁的胃口吊足了,他将来就算是不想要,想起曾经花费不少代价也会多少有些感情在,以后对李仗香也会留情一些。
李仗香每一回与邬光霁相处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将邬光霁的心思引到自己身上,他本来还想再等几月,可邬光霁的婚期就在眼前,他心中知道邬光霁将要与女人生儿育女去了,这是人人都必须做的事情,他不奢望留住邬光霁这个人的躯壳,但他要他的心。李仗香一直以来所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将邬光霁的心留下,无论是对小豆儿的慈爱心,对他的同情心愧疚心,还是满足心或者不满足的心,李仗香都要,他不用他时常陪伴身边,但要他像风筝一样地无法远去。
李仗香虽这样冷静地想着,他躺在床上,屋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时候,他也觉得胸闷,他想象将要与邬光霁成为配偶的女子将来夜夜睡在那人身旁,喁喁私语一年,两年,三年……那声音就和窗户底下的蝉鸣一样,风筝线让它磨得越来越细,终有一日断裂,就是色衰爱迟之日。李仗香这样想着越发胸闷,睡在他身旁的小豆儿在梦中发出轻哼,李仗香将小被子给他搭好,他觉得自己甚是好笑,他本来就不是要和邬光霁白头偕老的人,只要给他十年,等小豆儿长大了以后,邬光霁不赶他,他自己也要走。
即是如此居然还做千秋万代的怪梦,岂不是笑煞人了。
今夜,李仗独自躺在床榻上,继续想着昨晚的心思,小豆儿在隔壁的小屋里睡得正香,可惜李仗香听不见小豆儿睡觉时候发出的小呼噜,他听不见儿子的一点点声息他就更无睡意,李仗香还批衣起来到小豆儿那小屋里去瞧过一眼,见小豆儿睡得香甜才回屋。
李仗香内心其实不能说不忐忑,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他听见院外有人走过,李仗香在窦家小院住了八年,他听那拖沓沉滞的脚步声辨认出那是邻家一个在酒馆打杂的老汉帮掌柜关店回家了。
夜越深,李仗香心里越觉不安,他总觉得自己不是在等邬光霁,反倒是在等一个盗贼,一个将要把他所有东西都夺去的盗贼,今晚之后,他连最后的赌注也没有了,要是邬光霁今晚之后发觉睡男人不如睡女人,或者有很小的可能会像有些人一样睡一觉就翻脸,那他们之间就真不如没有这一夜还比较好些。
李仗香这样想着,他有些后悔起来,他觉得也许可以等到邬光霁来了,两个人好好谈谈,若是必要,让邬光霁立个誓言,将来十年他都归他,邬光霁的代价无非是付出一些银子,等到小豆儿十六或者十八岁,这个誓约就作废。李仗香这样想着,心里再次觉得痛苦起来,他早已沦落到了向邬光霁出卖自己才能过活的地步,可是他心中终究存有男人的尊严在,要不是娘死得那么早,这身体又那么差……或许爹也不会那么不喜欢我,他们就不会赶我出来,那我多少也是个少爷,小豆儿就不会有我这样靠取悦男人来养活他的爹。
李仗香的悲痛只有一瞬间,他从不纵容自己想这些,他深知一个人若是爱抱怨必然惹人厌,且对自己丝毫好处也没有,屋里没点灯,李仗香又从床榻上爬起来,摸索着去将地上的椅子摆好,一边邬光霁待会儿来好坐在椅子上谈话。
李仗香将椅子摆好才想起没有点灯,他想等邬光霁来再点灯,于是也不躺了,就在一片黑暗之中端端正正地在榻上坐着。
李仗香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忽然听见有细微的“笃笃”声响,他有一瞬间恍惚觉得那是雨天水滴从房檐上滴到屋外水桶木盖上的声音,那声响顿了,复而再度响起,李仗香这回听清了,他慌乱站起,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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