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会像傻瓜一样送上门让魔国警方抓住的。他吃完面包,正准备离开天桥。忽然,武楚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按捺的冲动,要他顺着天桥往南走三百米。
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这么做的理由。这个城市他从来没有来过,没有任何朋友住在这里,也没有来旅游过,甚至听都很少听到。
至于黑夜下的这个天桥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光临。有什么理由要他在黑灯瞎火、满地垃圾、臭烘烘的状况下,往南边散步三百米?
没有理由。所以,武楚摇了摇头,故意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往北边走了一百米,又走了两百米,走到街道边上。穿过街道,他又走了三百米。
他站住了,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再也走不下去了。他好像一个弹簧,已经拉到了最大限度。如果再偏离下去,是会坏掉的。他的双脚已经无法再往前迈动一步,好像前面是万丈悬崖。
他猛地转身,往天桥走去。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在到达心中莫名其妙要去的地方之前,那股劲儿忽然消失了。好像之前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那儿等他,现在时间过了,过期不候,那个重要的人走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过去。
武楚感到莫名其妙。他自嘲地一笑:“难道我被刚才一连串的新闻洗脑了,真的相信自己是变异活死人,有强大的超能力了?”
他径直走出天桥,闷着头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希望找到一个睡觉的地方。为防他人怀疑,他已经在公厕中好好梳洗了一番,长发垂下,遮住半边脸。脸上的乱胡须也被捡到的小剪刀剪得整整齐齐,跟新闻上的邋遢样差别很大。
在经过一个年轻人身边时,他又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大声告诉他,跟踪这个年轻人,跟踪这个年轻人。
他抬起头,盯着年轻人的背影。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皮衣皮裤,光鲜亮丽,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爆炸头,钻石耳钉,运动香水味儿,嘴里哼着rap,摇头晃脑的,好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要跟着他吗?”
武楚想到现在也没事,跟着就跟着,看看自己脑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于是,他闷着头,慢悠悠、小心翼翼地跟在年轻人后面。
如此过去了五分钟,他忽然感觉不对。他假装蹲下来系鞋带,实则往身后瞄去。有人在跟踪他,是一个面目普通、没有丝毫特征的大叔。之前他就感觉有眼睛在背后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打量他。
他系好鞋带,坐在街道边上的石凳上,看着前面的年轻人晃晃悠悠地走到转角,消失在视线中。后面的大叔果然跟着停住了步伐,站在一个卖零碎装饰品的小摊前面一脸正经地问价。
武楚不信警方这么快就锁定了他,或许是巧合。于是他就这样一直坐着。屁股麻了以后,还往大叔附近走,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很快,跟踪年轻人的冲动消失了。再过十几分钟,跟踪他的大叔走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是,武楚不淡定了,他一定要找出内心冲动莫名其妙出现的原因。
他开始在大街上四处走动,闷着头,但快得像一阵风。他撞倒了三个人,被人骂了一次流氓,最后,那股冲动又出现了。
他欣喜若狂地停在一辆红色超跑面前。他看着超跑,找不到冲动跟它的联系。他走近超跑,蹲下来,扭头扫了一遍,又扫了一遍,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值得他冲动的。
他站起身,却不自觉地伸手,娴熟地拉开车门。他一惊,看到车钥匙没有取下来。他皱皱眉,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的超能力是找机会偷东西?”
心中的那股冲动十分强烈。见此,武楚坐了进去,关上车门,扭动钥匙,把车开走了。心中的那股冲动顿时消失了。他心惊胆战地开着超跑,速度慢得出奇,生怕引起交警的注意,要求他停车接受检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很煎熬。他把车开到了郊外,没有遇到任何意外情况。但他还是从车里面出来了。他拔了钥匙,靠在离车不远的墙角睡着了。
第二天,他把车里的一个手机卖了,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顺便留意了一下新闻。没有跟超跑失踪有关的消息。
第三天没有,第四天也没有。第五天,他胆子大了一点,开着超跑回到城中,停在发现超跑的地方附近。他步行到超跑停车位,装作超跑的主人,问附近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看到一辆红色的超跑。
他问了八个人,人人摇头。唯一可能有联系的信息是,有一个富二代在旁边的夜店喝酒,喝多了,直接死在急救车上了。
他随后返回超跑,把车里面的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摄像机全部廉价处理了。然后每天都在超跑附近转悠。如此过去了半个月,还是没有人来找超跑。
他放心了,毫不犹豫地开走,在城中到处转悠,最后找了一个点,把超跑当黑车卖了五十万。他拖着装现金的行李箱,感觉沉甸甸的。这种感觉又让他不放心了,于是又小心翼翼地留心了几天新闻。
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彻底放下心来。期间心中出现了好几次冲动,但是他都按捺下去了,岿然不动。现在,他背着一袋现金,需要找一个落脚之处。
租房、住酒店很容易泄露行踪,他想再找到一辆无人认领的小车,以后就住在车里面了。但是他经过一辆又一辆车,那股冲动始终都没有出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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