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吃饭前,妖皇才离开,今天是凤凰祭的第二天,外出郊游,赶集逢场的日子,苏宵胡乱的吃了一点东西,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要去清风馆,眼看睡觉是没戏了,于是他慢悠悠的往外城行去。
由于过节,街上是从未看到过的热闹,一路车水马龙,摊贩行人络绎不绝,苏宵走到一个小摊点上,忽然想起了路迦给他的货物中还有一颗妖皇的衣领上上的珍珠没有买,贴身揣着。
据路迦说,妖皇用的珍珠与其他的珍珠是不一样的,珍珠上面的白莲龙纹,精致而秀巧,独一无二,苏宵跑到珍珠摊上看了看,果然没有一个与自己怀中的那颗相同,想了想,突然舍不得拿出来买,就直接贪污了。
反正已经欠了路迦一大把的银子,也不差这一颗。
苏宵买了一根红色的绳子,将那珍珠串好,与那海螺笔一起,戴在脖子上,脸上洋溢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白痴。
刚走到清风馆的时候正好是傍晚,路迦站在清风馆门口,见到苏宵来,脸上顿时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苏宵心情颇好的迎了上去:“路迦,你怎么来了?”
“我无聊,找你喝酒呢。”路迦说:“你今晚上请假,陪我好不……”忽然眼神扫到苏宵的脖子,顿时噎了一下。
苏宵诧异的看着路迦:“怎么?你生意亏本了还是失恋了?”
路迦猛的一震,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没……就是想找人喝酒。”
苏宵看着路加的脸色,绝对不想是没有事的样子,也认真了起来:“路迦,你……”
“别问,是朋友就不要问。”他将手中的两只酒坛提到苏宵的眼前晃晃:“怎么样,去么?”
苏宵笑:“好。”爽快的冲进清风馆给管事请了假,在老鸨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与路迦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喝酒的地方其实就是允水上的一座拱桥,桥不大,但是忒安静,苏宵抱着酒坛大大咧咧的坐在桥墩上,清风拂面,是说不出的清爽豪气。
路迦闷着头,抱着酒坛一口一口的喝,苏宵“啪”的用手拍了一下路迦的肩,故作鄙夷的说:“路迦,这清风朗月,良辰美景,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儿,要不就说出来,要不就放下,总得有个决断,闷在心里,怎么对得起你手中的酒。”
路迦闷头又喝了两口,忽然咧开嘴一笑:“你说的对。”他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出来喝酒,应尽兴才是。”说着“啪”的猛的灌了一口,衣裳瀑布挂前川,尽是酒渍。
只听路迦一手击坛,高声唱道:“月不随人老。任霜刀、万年削磨,依然娇好。万里江山知何处,海域清光流照。鸿鹄志,寄情多少。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当年少,恨古人、断我执念,天意难料。年年对此嘘怀抱,指从前,知我者,谁共我,悠然笑。”边长便拍,唱至最后,手中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整个酒坛竟是碎了一大块,没有喝完的酒顿时倾泻出来,流了路迦一手。
然而路迦也不在意,眉头一扬,大袖一挥,酒坛直直的撞到桥墩上,摔了个粉碎。
苏宵看着路加忽然意气风发起来的样子,不由整个心也跟着飞扬了起来:“真是没想到你一个满身铜臭的吝啬鬼居然也会唱这种凄凄艾艾又怨又仇还装作洒脱的词,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究竟是那个人竟能让路迦你这样的感怀,我倒要去拜访拜访?”
路迦是嘲非嘲的说:“你永远也不用去拜访。”
苏宵“哦”一声,抱着酒坛嬉皮笑脸的说:“怎么?金屋藏娇,怕人被我偷走了?”
路迦白了苏宵一眼:“你学什么不好,居然跟青王学坏了,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就是什么样子,同流合污,蛇鼠一窝。”
苏宵挑眉,将坛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忽然整个脸都跨了下来:“路迦。”苏宵说:“我问你一个事儿好不好?”
路迦侧脸,苏宵打了个酒嗝,想了想:“你说,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然后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注意他的脸色,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看到他送你东西即便是知道他只是随便给你的,你心里却是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知道他要走了你心里无缘无故的空空的,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怕他还是怎么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宵眼睛刚对上路迦,这间那人睁着眼睛猛地盯着他,脸色铁青,一双眸子比鬼神还要骇人,不由吓了一跳,举起酒坛子就朝路迦身上砸了过去:“路迦,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又不是万圣节!”
路迦“啪”的一下扫开酒坛,只听“咕隆”一声,坛子掉下桥,跌入了湖里。
路迦说:“苏宵……你,你不是说你自己吧?”
苏宵沉默的点点头,一脸苦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说我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时候?”
路迦张了张口:“你……你说的那个人,是……我皇……姬汤……殿下?”
苏宵凝重的点点头,盯着路迦:“你说,我是不是有病?还是……太怕妖皇了?”
路迦脸色一黑,蓦地转身就走,动作凌厉,苏宵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路迦身形一闪,顿时不见了踪影。
苏宵莫名其妙的盯着突然暴走的人,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忽然“啊”一声叫了出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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