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一下什么时候做手术了。”许岩一本正经地说,“有些不该参与的事,就别参合进去。别忘了你自己其实是个病人。”
我撇了撇嘴不理他,继续闭目养神,车厢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盛合那边来了很多保镖保护我,免得我再遭枪击事件,也正因为如此,许岩也才乐得清闲,能够坐在我身边跟我说话聊天。要知道我们在大洋彼岸的时候,他可是保姆保镖厨师护士四位一体,哪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看样子我真是对他太好了。
“哎,我说许岩,”我笑着对他说,“这个问题已经是老生常谈的了,我说了无数遍,说得都要吐了,咱们就别再讨论这个了好吗?”许岩看了看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着头叹了口气,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了。我知道他,还有瑾瑜都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提起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就好像摆在我面前的世纪难题一样,做不做手术,都会有很大的风险。失明、瘫痪,这都意味着今后我就要像个残疾人一样被人照顾,成为武小姐和逸思的拖累,这样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真的还不如把能够为武小姐,为逸思做的全部做到,让她们今后一生无忧。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会失眠或者瘫痪,那么我会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亲手了断我自己。对我而言,活着真的太累了。许岩,我真的太累了。
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有些无奈,以及淡淡的悲伤。许岩和瑾瑜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给他们,甚至经常让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我想,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便让他们离开吧。不要再跟着我了。跟着我有什么好处呢?方家四少,从来都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烂人,根本不值得你们这样。
我想,或许过段时间,是时候让许岩走了。他很有商业天赋,房产、期货、股票,都做得风生水起,现在手头的资产,恐怕比我这个雇主还要多,哪里还有必要累死累活做保镖呢?而且做我的保镖,还得兼职做保姆和护工,时不时生个病,还挑食,脾气也不好,他跟着我,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许岩,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何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胡思乱想一阵,觉得越发心累,车子停到律师事务所的停车场,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阳光,我脑中一片晕眩,几乎就要跌倒。许岩快步过来扶了我一把,托着我的胳膊让我站好。我觉得一阵阵脱力,连站都有些站不住,只好把脑袋抵到他胸前轻轻喘气。许岩不无担忧地说:“你这样子,怕是得住院才行。”
“哪有那么严重?”我忍住天旋地转带来的恶心感,勉强笑道,“又不是女人,稍微不舒服就要住院。被盛合的人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
“硬撑着,就那么有意思吗?”许岩的声音冷了几分,脸上也阴沉下来。我看了看他,再看看我们搂在一块的姿势,不由有些赧然。我轻轻推开他,兀自朝医院走去,身后许岩突然开口轻声道:“去做手术吧。不管怎样,我都会照顾你的。”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跟上来的保镖说:“你,还有你,跟我上去。许岩,你就留在这里等我。”
“逸辰。”许岩在身后低声唤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听起来像是在拼命压抑某种情绪,我深呼吸一口,淡淡地道,“许岩,注意点儿,别叫得这样亲热。不然别人会说四少我把自己保镖宠得无法无天了。知道了吗?”
“好吧……”许岩道,“我知道了……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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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电梯一路上行,看着跳跃的数字我心中一片空茫。许岩在我身后那句低沉的话语在脑子里萦绕不去,让我觉得沉重万分。我甚至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他最后那句“四少”,如同告别一般,让人心疼万分。
我深呼吸一口,把那些情绪全都抛在脑后,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已经抵达律师事务所所在的楼层。周浩林律师的这间事务所位于中心商业区,盛合所有法律事务全都由他这里负责,这么多年,在盛合也算很有地位。
电梯门打开之后,举目望去一片黑色的头顶,看得人眼晕。这些人全都穿着统一的黑西装,或坐或站,四散在事务所的走廊上。我看到其中几个级别较高的成员,看样子是为了今天的安保工作。只是他们和方沈玉珍女士走得很近,如今在这里,倒真让人觉得糊涂,难道是方沈玉珍女士准备插手帮派的事务了?
我带着疑虑走近周浩林律师的办公室。进去一看,大家都到齐了,带着不同的表情,各怀各的心事坐在位子上,见到我进来都显得有些无动于衷。特别是二哥方逸年的母亲以及小弟方逸舟的母亲,这二位并不十分得老爷子的宠,要不是当年生了儿子,恐怕在方家一点立足之地都没有,更别说被强势的方沈玉珍女士承认。如今老爷子仙去了,她们更是地位不保。而且如今二哥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母亲更是紧张得不得了,生怕遗嘱当中没有她的份,让她一无所有。
“好了,人都来齐了,逸辰也坐下来吧,我要宣读遗嘱了。”周浩林律师示意我坐下,然后站起来走到场地中央,目光巡视众人一圈,抬抬手让自己的助理从保险柜里拿了一直金属提箱出来。他先把提箱像大家展示了一番,提箱上贴着封条,上面还有年月日,写的是两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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