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哪里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的?!”保镖中的另一人厉声道。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对方说着,朝车窗看了一眼,大声说,“四少,行个方便。我们老大有话跟你说,你一直不肯给面子,这让人太难做了吧?!”
我没吭声。不是不想说话,可是现在这个状况,我觉得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晕过去,哪里有力气跟他们说话?只不过这一切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好像是我不给面子了,于是对方又说:“四少,好歹我们老大也是义安数一数二的人物,您不过是盛合四少,我们老大找你谈话,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摆这个谱做什么?给点面子不行吗?再这么下去,可别怪我们用强了!”
我苦笑。左玉禾啊左玉禾,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总是在我难受的时候来找我的茬,让我说你什么好?只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精力跟你废话?
外面的人又说了几句,双方都不肯让步。而我这个当事人也不肯露面,所以一直僵持不下。我已经撑不住了,意识似乎迷糊了一阵,但又很快醒转。头痛越发严重,就像要爆炸了一般,疼痛已经剧烈到让人麻木的地步,只剩下喘气的份儿。老李坐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我几眼,脸上满是焦虑:“四少,你要不要紧啊?”
“老李……”我弱声说,“你……你给……许岩……打……电话……”
“好,我打。”老李慌忙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时间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我看到他一直不停地拨号,但是并没有接通的迹象。我顿时感到一阵阵绝望。
“四少,许岩不接……四少……四少……”我仿佛听到老李在跟我说话。这时候外面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似乎还打了起来。可是好像没多久就安静下来了,我这面的车门被人打开了。我靠在车窗上,车门一开我就往外栽。可是我没有摔倒在地上,有人接住我了。那个人用惊异的声音叫我的名字:“逸辰?逸辰?”可是我再也听不清了……那双温暖的双手,和八年前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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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与疲惫就像海水一样包围着我,让我感到灭顶一般的窒息,我就好像是不幸溺水的小兽,在这一片汪洋里不停地挣扎,徒劳地想要攥紧身边任何一样物体,让自己不至于沉下去。可是我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抓住那些救命的稻草,只能战抖着拼尽全力张大嘴竭力地呼吸。
“逸辰……逸辰……”耳边一直都有左玉禾的声音,不厌其烦地叫着我的名字,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像是蒙着一层薄膜,我被那层薄膜包裹着,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我感觉我被他抱在怀里拼命往前跑,然后我便被放到一张床上,周围有医疗器具碰撞发出的冰冷的声音,有氧气面罩压了下来……
“快,你先出去……他需要急救……”
“……病人情况很危险……快叫主任过来……”
“……血压快测不到了……”
“……强心剂……快……强心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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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与身体仿佛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当身体无比疲惫虚弱的时候,我的意识却异常清晰,整个人仿佛被套着薄膜扔在水里,一直漂浮着落不到实处,周围的声音也很不真切,我在水底,声音在水面,朦朦胧胧,不甚清晰。
我能感觉到金属器械接触皮肤表面的冰冷触感,还能感觉针头扎入身体的锐痛,也能听到身旁监控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甚至能感觉冰凉的液体在身体里流淌,可是我睁不开眼,说不了话。
我曾经听人说过,人在临死之前脑子里会一一闪过以往的事情,就像演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脑海里。我现在的状况可能很不好,但并非弥留之际,因为我的感觉很敏锐,周遭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说不了话,醒不过来而已。但是我的头脑里却出现了那种传说中的临死前的状况,很多事情像是海啸一样涌到我脑子里。我的头受过伤,所以这么多场景让我很有些吃不消。在这种状况下我似乎好几次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清醒的时候居多,除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睁眼不开口之外,我的大脑依旧在思考运转。
我看到了多年以前那个被我杀死的那个人,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他身边有人在狂吼,其中似乎有一个人喊了一句什么,那句话里有某个字眼我无比熟悉,但却听不清楚,想不起来。我记得那时候,我拿钢管把他刺了个对穿,血沿着我的胳膊流下来,周围一片嘈杂,我晕了过去。但是在我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那人喊的一句话,但到底是什么,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还看到左玉禾那张悲伤绝望的脸。在得知他投奔义安之后我不是没有调查过他,我曾经高薪聘请私家侦探查过,但是所得甚少,很快我大哥便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亲自断绝了我的一切念想,至此再也没有任何私家侦探敢于接手这生意。大哥说,那是为了我好,长痛不如短痛。那时候私家侦探最后一次给我邮寄来他的照片,照片里那个人比以前成熟了,身穿名牌服饰,前簇后拥,已经今非昔比。我明明看到他眼底的寂寞,可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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