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此话一出,桑先生身后的吉兆员工又默默发生了小规模沸腾。居然,居然还有第三名男主花式出场,还是斯文大叔,他们lo娘老板真是深藏不露啊。
桑先生却认出来人,他说:“梁先生。”
☆、第 85 章
梁凉很少说到自己的家庭, 她在任何对话里总是更乐于当听众,嘴巴也很严。
但身为合伙人,桑先生也是比更多人知道梁凉家的情况。这世界上除了警察,他唯一有点尊重或者说忌惮的,就是眼前的梁先生。
对方托了托高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慢条斯理地开口:“炳国, 好久不见。我怎么还没喝到你的喜酒, 是还没办, 还是根本没请我?”
桑先生如受重创般地摇晃下身体。
梁爸爸继续笑眯眯地看着他, 眼睛里锐利和掂量的雪亮神情同时滑过去滑过去:“最近有没有人为难我女儿?走,我们进去细聊。”
大街上仿佛安静了,桑先生在三十多度的夜晚, 感觉到额头开始出汗,他低声嘟囔了句, 也没人听见。
吉兆的员工同样陷入迷惑, 中年男人的鼻子和笑起来的嘴角弧度, 都和他们老板一模一样, 但,他们好脾气乖软的lo娘老板,才不可能露出这么老奸巨猾的表情。
梁凉还不知道她的爸爸来了, 正一股作气地跑进酒店。
吴燕夏向来比较喜欢住高级的连锁酒店,一是因为港台酒店都比较注意风水布置,二是因为他身为单身男客,更容易升级为行政的套房。
她轻轻地刷卡开门时, 占星师还在陷入沉睡,薄被随便往精瘦的腰腿间一搭。
梁凉将餐盒轻轻搁在桌面,坐在床边,屏住呼吸望着他。吴燕夏睡觉非常静,不是那种毫无直觉的静,而是整个人的气息会带着四周氛围彻底下沉。
而只看了一小会,感觉心又开始有点砰砰发跳,想脸红。
她慌乱地移开目光,暗责自己越来越远离颜控的世界。吴燕夏举止言谈总是带有点坏坏的,像是很容易对什么上瘾又会迅速抛弃的性格,还是魏奎比较符合大众正常的审美。但,自己就是觉得他越来越帅,眉梢眼角都透露着坚毅,好动心啊。说起来,他居然能被一个女鬼给看上,明明猪总强调自己不爱多管闲事。
她胡思乱想着。
嫉妒使梁凉都不那么害怕鬼了。
正在一旁安静沉睡的吴燕夏,喉咙突然间来回滚动。
吴燕夏居然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苗寨老家,好像是在吃苗族的年夜饭。热闹的席间除了熟悉的亲戚,居然坐了个沉默的汉装女孩子。
按他们那里的民族风俗,男女必须分桌守夜,也不轻易请外族。不过,梦里的吴燕夏倒不是在意这个,他只觉得女孩子极其面熟:从她尖尖耳朵处直削下去的下巴,脖子很长,大眼睛总是垂着,身材窈窕,又带着种很莫名的风情。
她是谁?来自己家做什么?
旁边的小舅舅碰了碰他胳膊,悄声说,你老婆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哑巴。
什么自己的老婆?怎么还是个哑巴?吴燕夏不由皱起眉,可是,他内心的某部分好像不太奇怪。
他们吃饭的时候,女孩子始终不抬头,也不动筷子。吴燕夏感觉,在哪里见过她。
梦境接着像陀螺般地花速一转,众人已经吃完年夜饭。
吴燕夏在原地发愣地站着,发现小舅舅和那女孩子居然在空出来的圆桌上玩碟仙。他们割破了自己左手手指,分别往上面滴血,旁边点着白蜡烛,等着碟仙停止旋转。
小舅舅对他招手:“过来,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吴燕夏对这种野生的占卜游戏向来敬而远之,但这时,女孩子抬头冷冷地看他一眼,皮肤极白,单眼皮,眼睛却极深,带着钩子似的,又有些莫名哀伤。
他心里一惊,不知道为什么移步走过去,定睛往桌面一看,那碟仙正以极疯癫的状态不停地在字盘来乱动。
便在这时候,吴燕夏冰水泼面般的恢复清醒。
他靠在床头费力地深深喘气,头痛地复述梦境最后一幕:“远离德勤山人,把坦克勒死,将它的狗牙给凉凉戴上。”
梁凉呆住:“啊?什么?”
吴燕夏再对她机械地重复一遍这句话,但他又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感觉头剧烈的痛,一股恶心感涌到喉咙。
梁凉连忙跪在床上,紧张地搂着他,像小妈妈一样轻拍着背:“哎哎,不怕了,没事,我们没事了。我在这里陪你。”她也被他这异样也弄得吓死了,担心地问,“做噩梦了?”
占星师整个后背被汗湿透,坐在床上平息很久,终于恢复平静。
刚刚的梦境是黑白色,像老式的电影纪录片,吱呀吱呀的放映。但环境很熟悉,可是,那女孩子是谁?他根本不记得人的长相,难道是神灯?它在向自己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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