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嫉妒他,因为他是我兄弟!我们说好了要彼此理解相互鼓励,否则,还要兄弟干吗?
本来大家都以为夏明朗会故意做点什么针对徐知着,可事实上他没有,就那么不死不活地吊着,更让人心中不安。然而有些事对于某些人,那可能就是天生的。徐知着就是个天生的枪手,即使不被看好,他仍然是新队员中最强的。
转正后的第一次演习徐知着风头出尽,方进忍不住拍着他肩膀大声说好样的,可是他在庆功会上观察夏明朗的神色,却连正眼也没得到一个,顿时心中黯然。第一次,徐知着开始认真考虑是否应该继续留下来,毕竟一个不被队长看好的特种军人是很难有前途的。
他是个军人,职业特种军人,狙击手……这不是个越老越吃香的行当,他的职业生涯即使不像个女模特那么分秒必争,也约等于一名足球运动员。他的巅峰就那么几年,夏明朗错了,不过是欠上上下下一个解释,然而,那却是他的一生一世。
徐知着想起前几天陆臻问他的:如果你是巴蒂斯图塔你会怎么办?你会选择对一个城市的忠诚还是冠军杯?
他忽然明白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背后所隐含的,所以如果他是巴蒂斯图塔,他想趁自己还没有必要对一个城市忠诚的时候就离开它,因为他不想老了老了还要转会去罗马,就为了一个意甲冠军。
徐知着挑了个很轻松的时刻与陆臻聊起他的想法,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陆臻瞬间沉下脸来摔门而去,他说:我得去跟队长谈谈。
徐知着坐在宿舍里等待,心情忐忑而期待。很久很久以后,他回想起当时不由感慨:他果然是了解陆臻的,而陆臻也果然是了解他的,至于夏明朗……居然是了解他们两个的。
当陆臻硬邦邦地敲门进去的时候,夏明朗已经明智地开始关闭程序,因为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上就写了四个大字:我有话说!
夏明朗掏了掏耳朵,有点同情它:兄弟,你要受苦了。
“坐!”夏明朗抬了抬下巴。
“为什么劝徐知着走?”陆臻直挺挺地坐进桌边的椅子里。
“他不适合这里,他想要的太多,麒麟给不起,他不会快乐。” 夏明朗悠闲地往后仰,靠到椅背上。
“他想要的就是你的认可,所以他才不快乐!”陆臻怒目而视,夏明朗漫不经心的腔调激怒了他。
“我的认可??”夏明朗忽然严肃起来:“我的认可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为谁打仗为谁拼命?”
陆臻被他问得一愣,怒气郁在眼底。
“陆臻,你的忠诚是对着谁的?”夏明朗站起来问道:“我?还是你这身军装?”
“当然是国家。”
“很好,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是拿着武器的人,我们要有自觉,我们的忠诚不是对某一个人,某一个长官,我们守护的是国家。我不需要你们忠诚于我,我希望你们忠诚于我的信仰,陆臻,我想要的士兵是会在我叛变之后,踏着我的尸体继续前进的人。”
夏明朗慢慢压低,撑到椅背,陆臻不自觉往后倒,身体僵硬,背脊摩擦着铁枝,硌得有些心慌,然而夏明朗气势磅礴的逼视令他无从躲藏。
“那当然!”陆臻的眼睛忽然变亮了。
是的,这家伙奸猾似鬼,狡诈如蛇,虽然他们两个之间矛盾重重,观念相左,然而,最终,他们有共同的信仰与使命。
就像是镜里镜外的两个人,一切都是相反的,可是,映出的却是同一张脸。
“你在这里烦我,还不如去劝他,人生若只追求一个结果,只在乎赢过所有人,只在乎别人眼里的成功,只在乎‘我’的认可,那没意义,反正到最后谁都会死。你摸着良心问自己,如果明天徐知着重伤退役,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夏明朗退回去,坐到桌子上。
“可是你不应该这样怀疑他!”陆臻严肃的。
“我怀疑他什么了?”夏明朗又笑了:“建国门惨案?得了,你别乱联想,我还没这个意思。陆臻,我们这群人说得不要脸自夸一点,那叫为国尽忠死而后已,这种自豪感很重要,那是你承受一切的根本。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不是黑社会,我们不靠义气、人情过日子,我们不像外面那样计算利益得失。我们的生死与共,从来都不是只靠你我哥俩好来实现的。想过什么叫战友吗?穿着同样的军装,戴着同样的标志,那就是战友了吗?不,那不够!我们是战友,因为我们有同样的信仰,我们誓死保卫同一个国家同一群人!我们干的是一项共同的事业,在这里只有把自己的人生价值融合到这项事业中,你才能真正平静,而徐知着,他还做不到。”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陆臻盯住他,目色清明而炽热。
“不凭什么,其实我也没觉得你一定能做到,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不合格,我一样会让你走。”夏明朗镇定地回望他。
陆臻握了握拳,又松开:“你不应该这样怀疑我们,徐子虽然有很多缺点,他有点急功近利,但他是好人,他不会背叛国家和队友。”
“不,我从没有怀疑这一点,我相信他很善良,可正因为这样,他会更痛苦!”夏明朗难得郑重,“陆臻,当你的手,沾过战友的血,你才会明白……一瞬间的私念,一生的悔恨。请你告诉我,在你眼中的徐知着是否能有那个底气,让人为他去死?”
夏明朗的眼中闪过一道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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