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没事的时候,秦野突然狡黠一笑改口说:「……要不要进来一块洗?」
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却换来一段短暂的沉默。秦野不禁自责不该说话太轻浮,但门外却传来略带沙哑的嗓音。
「……你是当真的吗?」
「你说有可能是当真的吗!」
察觉门外的男人似乎有些腼腆,秦野也跟着害臊起来。
(不要闹了吧……)
都什么年纪了,又不是在玩新婚夫妇的扮家家酒。面红耳赤的秦野想着想着,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我、我差不多要出去了。」
「不行,是你自己提议的。」
全裸的男人天经地义地踏进浴室,秦野急得手足无措,想逃却又无处可躲,终究还是被修长的双臂抱入怀中。
「为什么想逃?」
「要……要你管。」
秦野咬唇把头别开,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只听到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窃笑声。
「你好可爱。」
「……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哪里可爱啊!」
甜蜜心痒的声音和拥抱跟自己完全不搭调,可是秦野并不排斥。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真芝的甜言蜜语和令人害躁的触摸,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这家伙原来这么喜欢黏人……)
打从邂逅以来,好长一段时间真芝都强迫自己作践秦野,想起前后的转变简直判若两人。
严格说来他似乎有所谓的恋爱体质,喜欢宠惯对方,自己也爱撒娇,那种让人不禁苦笑的宠溺态度和词汇,一天到晚层出不穷。
沉浸在疲劳和沉思中的秦野任由长指帮他洗头,那温柔的抚摩让秦野舒适得长吁了一口气,只听真芝寂寞地笑着说:
「别放在心上。」
「嗯……?」
「同居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你也别想太多。」
秦野为男人看似明理的安慰苦笑了一下。嘴上说不急,过不了几天这个男人肯定又缠着他旧事重提。
真芝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做事也不习惯慢条斯理。一想到真芝着急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秦野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那张鼓起腮帮子望着秦野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使尽可能想让步,一遇到无法随心所欲的事就脾气失控这点,倒是跟以前如出一辙。不过,却不再有那种暴君般的恐怖了。
「真芝……」
那率真的表情激起秦野无限的爱怜,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胸口,他伸长手臂攀住高大的男人,将嘴唇凑了上去。
他们历经了重重波折才得以两心相许。尽管言语、身体、感情都得到了交流,真芝偶尔仍会做出一些任性的行为来获取确切的证明,而最近最热中的,莫过于同居这件事了。
秦野的胸口划过一阵刺痛。他知道真芝一直害怕自己是迫于无奈才接受他的感情,也明白是自己太狡猾才鼓不起勇气回应他的心意。
「我爱你。」
「嗯……」
本该是浪漫的情话却不知为何透着苦涩,轻梳秦野湿发的手指带着抚慰般的温柔。
他好想让属于男人的自信光彩重回他的脸上,但不可否认的,真芝为他心痛的表情也给了他不欲人知的喜悦。
「我也喜欢你……」
秦野心知自己正深陷久违的——也或许是初次的热恋。他有心用同样的言语回应旁徨不安的男人,只是还无法说出口。
尽管如此,真芝仍为自己笨拙的一句话绽放喜悦耀眼的笑容。
「……嗯。」
在灯火辉煌的浴室中,盈满爱意交缠的舌尖,温暖柔和地确认着彼此的感情。
可是,无所适从的迷惘依旧残存在心头一隅,秦野无意识地收紧了攀附宽阔背脊的手臂。
一周的开始。真芝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但秦野这阵子排到礼拜一不用去托儿所的班。
一个人过难得的休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画。闲着无所事事的秦野,不由得感叹自己是个生活无趣的人。
(有他在的话,还会拉着我去吃喝玩乐。)
交往变得密切后,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休闲时间的安排。
这几年来,秦野甚少为了自己的娱乐而外出。男人一过三十岁,绝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摆在事业或家庭上。假日大多用来陪伴家人或交际应酬,跟朋友叙旧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目前单身的秦野很自然就落单了。
偶尔也会有同事或求学时代的朋友约他去聚餐,但这种机率一年不见得有一次,而且以婚丧喜庆或家长座谈会之类的活动居多。
但最近,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很少出现空档,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有真芝陪在身旁。或许是从事业务这种需要开拓眼界的工作,那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兴趣意外地广泛。
住在东京市中心开车不便,再加上花大笔维修费却摆着不用等于白白浪费,因此尽管真芝似乎喜欢驾驶,却没有买车。只有心血来潮时会租车载秦野去兜风,或是带他去看热门电影。
待在家里的时候,话题也变多了。由于秦野以前也待过同一家公司,每当真芝提起公司的形形色色,他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真芝至今仍对当初强迫他发生ròu_tǐ关系这一点难以释怀。为了弥补亏欠,他对自己几乎体贴到无微不至,但这或许才是真芝真实的模样吧。
虽然有点急躁,但基本上是个细心豪爽的人。回想起来,当初真芝以强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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