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奔波了一天一夜,才找到了世子,然后又陪着他赶过来,来回上千里,眼都没合过,这次可真是累死了。”
明月听完了立即抬头去看谢平澜,关切地问:“赶了这么远的路,没事吧?”
谢平澜含笑道:“没事。”
巫晓元:“……”
谢平澜道:“院子里没蚊子么,进屋说话吧。”
明月这半天站在黑乎乎的院子里饱受蚊虫滋扰,叫他一提,倍觉委屈,瘪了瘪嘴,心道屋里未必就好多少。
她这趟开州之行遭的罪抵得上过去十几年,不过能见到谢平澜,也算值了。
谢平澜同那姓王的将领居然认识。
姓王的见是他来了,明显放松下来,打发个亲兵回去,阻止手下带人前来。
不过他说话却一点儿都不客气:“谢世子,你果然同这些山贼草寇有勾结,怎么,软的在我这里行不通,要来硬的?”
谢平澜在他对面坐下来,语气淡然:“倘若来硬的,能从你王桥卿手中把百多名犯人不伤寒毛地救出去,我不惮一试。”
那王桥卿闻言微哂:“这到是实话。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话间,他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若你又是老调重弹,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你说的纵是再有道理,我也是那一句话,王某上有老下有小,绝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害他们改天也坐在囚车里被押往战场。”
谢平澜笑了笑,冲着明月、高亮等人伸手示意:“你搞错了,这几位可不是霸龙岗的人,他们都是信得过的朋友,说是能与谢某性命相托也不为过。这次可多亏了他们报讯及时,方才为你免去了一场大祸,来,都过来坐。”
高亮忙道:“我带着他们去准备些吃的。”
谢平澜来了,自不能拿野菜树皮汤招待。
明月把山柱叫过来,叫他再去找找,换几个干净的好碗来,重新烧热水,请汪家的老掌柜帮着泡壶好茶。
吃的虽然匮乏,可他们有从邺州带过来的茶叶啊。
王桥卿颇为意外。
其实自从看到明月,他便知道自己判断有误,眼前这些人怕是与霸龙岗的山贼扯不上关系。
“什么大祸?你不要危言耸听,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荒野山村,几间破房子,自己竟然呆在里面同谢平澜对坐着喝茶。
想想还真是既奇妙又荒谬啊。
谢平澜没有给众人相互介绍,打发了巫晓元和连丰几个出去守着,扫了眼王桥卿身后的几个亲兵:“能跟着你来这里,我就当都是信得过的心腹,说话无需避讳了。”
王桥卿神色也不由凝重起来:“这你放心。”
“好。我刚得到消息,霸龙岗的山贼要在前面伏击你的队伍,早两天就埋伏好了,只等你们自投罗网。”
王桥卿初听不以为然:“那就让他们来好了。霸龙岗有多少人,满打满算,一千贼人撑死了。”
“不止。”
“别欺我不常来开州公干……咦,谢世子你什么意思,有人劫道,你们不是正好可以浑水摸鱼?巴巴地来提醒我,咱俩的交情没好到这种地步吧。”
此时山柱把刚沏好的茶水送上来,明月看他笨手笨脚的,伸手接过。
谢平澜道:“我来吧。”从明月手中拿走了茶壶,掌心擦过明月的纤纤手指,跟着笑看了她一眼。
明月点点头,坐下来,表面看着还算平静,内里却像是有只蝴蝶停在心尖上,不时震颤着色彩斑斓的双翅,要飞不飞的,既心痒,又莫名期待。
谢平澜亲手给王桥卿和明月斟上茶。
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
王桥卿眉毛随之动了动,若非心中有事,肯定要赞上两句。
谢平澜接着适才的话题:“若真能浑水摸鱼,我何需如此焦急见你。来这里之前,我先去霸龙岗那些山贼埋伏的地方转了转。”
“如何?”
谢平澜以手指沾了些茶水,在破桌子上画地形图给他看:“官道由此往东不到六十里,会经过霸龙岗附近的一处峡谷,这一段不足百丈距离,北侧地势陡峭,寻常人难以攀援,南边却是个缓坡,长满了荆棘灌木,我看那些山贼已经准备好了大量巨石滚木,到时将峡谷两头一堵,想要完全困住你这三千人马不大可能,要留下那些囚车却很容易。”
明月托着腮,歪头看谢平澜画图,那地方她依稀有些印象。
谢平澜若是没骗人,那看来龙秋横到底是被汤啸给说服了。
可谢平澜不是已然投了杜昭的密州军,为什么要专程跑来给敌人通风报信呢?
古里古怪!
王桥卿也想不通,奇道:“留下囚车,那不是正合你意?”
谢平澜微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但他们的目的不在救人,而在杀人,要将你所押送的犯人一举除去,不留后患,所以我只好找你合作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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