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它鼓起的胸腔朝着远处芒果树喷出一股雾气,七八只鸟儿触电般发出几声惨叫落地死亡,两只体格强壮的大鸟向斜上方飞出十几米后,头冲下垂直坠落,重重地掉在地上。
主子乔安娜了解它们的脾气秉性、能耐和耐心,更知道哪些省心哪些不省心,特地把“独眼龙”和“秃尾巴”两员战将放在一左一右的位置,中间隔开很远距离,防止彼此发生摩擦。
它们两个厮打一起不亚于国家级拳王争斗,会让整条大街血流成河,无数人瞬间变成白骨血葫芦。好在房子四周有有各种神秘咒语——这些咒语的能量比闪电雷击还管用,谁胆敢往外走一步,那么瞬间就是灭顶之灾。
两员战将谁都没动,都在静静地听着楼下“绿淑女”夜间淘气作乐。龟壳里的“枕头”死了一般地躲在瓷碗下不出来,“绿淑女”一上一下折腾够了,浑身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强大了,和下面这个像欠了债羞于见人家的无赖痞子长期较力,“没劲!”
想到这里,她开始身体狂舞着从房顶冲向困扰自己自由的铁丝网……她爆发的骚动和巨大撞击声产生了连锁反应:响尾蛇“独眼龙”开始浑身扭曲上下左右晃动,眼镜蛇“秃尾巴”长久静止的蛇身开始慢慢展开……
乔安娜心灵感应越来越强烈,远方如同有她清晰听到的繁杂哀求声,也有得不到满足的失落声,动物声带发出的抱怨,躯体摔打物体的愤怒,此起彼伏,杂音不断,十几分钟后,那里将爆发一场不小的灾难。
她感到了一种压抑,一种责怪,于是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肚子里咕嘟咕嘟响,是那种接近肠胃拧劲岔气的神秘感觉,甚至说是人体窒息前的压抑。
前面又有光亮了,是一栋破旧木桩搭成的狭小房屋内发出来的。
长期吃食林间天然果肉加上动物内脏的屠夫史密斯·罗兰德怒目圆瞪,看着昏暗灯光下遍体鳞伤的妻子芭芭拉,一声不响地从泥墙挎包里掏出一张油乎乎的白纸,强迫妻子写上同意离婚的协议书。
白天他从山林、河间捕捉的蝙蝠、鳄鱼刚刚收拾完,带血的皮毛扔得满地,七八个血肉模糊的动物尸体摆在屋子中间宽大的桌子上,亮色鲜嫩的动物皮肉和长久未清洗、满是污垢的桌面形成鲜明对比。
今天上午,趁他没在家,妻子和战斗失去左脚的老兵偷了情——两个人过激的动作让血气方钢的老兵伤口处渗出了血迹。
情场如战场,这个打了多年仗的家伙,怎么能忽略了情敌比敌人恨多了;再说你闻惯了血腥气,鼻子麻木了,眼睛总好使吧。以前的战场都打扫的利索,这个战场你绝对不能忽视。
对于人和动物的血液罗兰德还是分得清的,再加上家里无缘无故地多了不少大面额的美元,更是验证了满脸洋溢着幸福表情的妻子的奸情。
这是他第四个妻子,那些在乡下务农的、市场销售的、饭店里直腰伸臂擦地的短工妻子们,只需要他定期去看看,趴在她们瘦弱的身上履行一个丈夫含糊的义务就可以,顺手拿走她们挣来的所有钱币,集中到自己这里统一管理才是真正的目的。
按照当地规定这是他可以合法迎娶的最后一个女人——对于这个比自己小20多岁刚刚发育好的娇妻,给她扣上**的帽子,然后交给那个整天昏昏沉沉、恪守族规的老族长,她悲惨的下场和桌面上的动物裸尸差不多。
狂奔的脚步正向这里走来——一定是白天那个男人赴约来了,罗兰德心里拿定了主意:这个偷人野汉子一定得付出代价!他端着半盆血肉模糊的蝙蝠猫步躲在芭蕉叶搭建的走廊下,对着奔跑而来的黑影洒出了一片猩红的瀑布……
迎面撒来的血腥气是乔安娜精神难以承受的。蝙蝠鲜血让她花容失色不说,体内那种冲动、那种神秘力量正如淋了暴雨的烈火一样在慢慢熄灭。
蝙蝠血透过她稚嫩的肌肤像血吸虫一样穿过毛孔,散落开来浇在五脏六腑上——她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她抖抖身子感觉了一下,身体里特殊能量部分还在,对付这个紧要关头添乱的村夫绰绰有余。
罗兰德在和她对峙,不是对峙,那黝黑脸庞上闪闪发光的眼睛已经布满惊恐,因为仅仅两三秒钟后,她就像只大鸟跃起冲向罗兰德,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左手健全的手指扣住了这个倒霉鬼的喉咙,残指无名指像短粗的利器活生生抠进他喉结下面的肉里,她目光对着他放出利剑般寒气:“告诉我你的名字,这笔账,以后算!”
“罗——兰——德,史密斯·罗兰德!”对方半天才说出自己完整的名字。
“好的,今天就这样!”说完,她甩开像烂醉如泥无法站立的雷击人一样的史密斯·罗兰德,继续向那个让她揪心的家跑去。
二层阁楼上由万兽魔怪**疯狂摩擦得木质墙体冒出了丝丝浓烟,火光开始从房顶冒了起来……乔安娜家着火,或是发生殴斗事件,即使有人被打得惨叫,周围也不会有人敢管,毕竟她是当地人见了都躲着走的人物,光七个兵痞**后还能活下来的“七姐”名头来历就已经够人们无比恐惧了。
“红毛丫头,你们这几个烂货,肯定晚上养汉白天暴饮,都睡成一滩泥了吧,死期到了都不知道!”乔安娜边骂边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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