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将一封从京城来的加急书信交给了他,又禀报了家里的大小事宜。
刘正清虽是个商人,但店铺布满整个国家,手里经营的种类也繁多,事情向来是一件接著一件,他早就习惯这种生活,办起来也游刃有余,不一会就处理完毕,让富贵退下去了。
抿著茶打开信一看,上面寥寥几个字,但却是惊天的大事。刘正清想了想,刚打算拟个步骤,就见赵锦昂著头走了进来,他将信团在掌中,背著手迎上去。
“王爷吃的可还合胃口?”
“比京城的厨子强。”赵锦夸了一句,虽然清淡却适合养生。
“那草民就将厨子送给王爷──”
“别别别!”赵锦一摆手,心道:想在本王府中安插奸细,本王可不上当。又转到他身後寻找:“你别藏了,本王看见了,有京城来的信,上面写了什麽?”
“王爷您看错了,哪有什麽信。”刘正清躲避,辩解道。
“别狡辩,本王方才听到了,是从京城来的。”赵锦一拉他的胳膊,将对方的手指掰开,里面空空的,什麽都没有。赵锦不死心,又掰开他另一只手,同样是空的。
“你藏到哪去了?”赵锦扒著他的衣袖往里瞅,“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瞒著本王!”
刘正清宠溺地抓著他的手,笑道:“是件喜事,但草民怕您知道了会伤心。”
“恩?”
“您的祈求没灵验,二王爷要纳妃了。”
南宫 第八章
“你胡说八道!”赵锦脑袋里嗡地一下将他甩开。
刘正清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平和地说:“不然草民为什麽想瞒您?就是怕王爷知道了不高兴。”
赵锦觉得不对劲,摇著头说:“不行,本王得回去,二哥他并不想纳妃,肯定是娘要这麽做,这不是二哥的意愿。”
“是皇上赐的婚,女方是周首辅的千金。”刘正清袖子一展拦住了他。
“你闪开!”
“王爷,皇上交待您办的差事还没有完成,现在不能回京。再说只是定了婚期,也不是马上就纳进洞房,王爷您不急於这一时。”
“本王管不了那麽多,他们硬逼著二哥娶他不喜欢的女人,二哥肯定现在心里不痛快,本王即使不能阻止皇上的意思,也要去劝慰二哥。”赵锦推了他执意要走。
“王爷可以给二王爷修书一封,以表您的关切之情,如果您冒然回京,非但不能为二王爷分忧,还会被皇上怪罪,届时更是让二王爷愧疚忧忡。”
赵锦一顿,突然想起了来万州前皇帝跟他说的话,自己太冒失,总是给别人添麻烦。难道真是这样?
刘正清见他冷静了,又劝道:“草民可以派人即刻送往京城,一天一夜後二王爷就能收到书信。”
赵锦想了想也对,送信可比自己回去及时,这才让刘正清准备笔墨,思度半晌提笔挥毫,最後还怕刘正清偷看,亲自将信封了蜡交到对方手中。
等到刘正清吩咐人快马加鞭加急送出,赵锦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想赶紧回去,把从知州那里要来的账册和刘正清核对。
账目表面上自然是无误,里面造假赵锦也不理,反正国库里有的是钱,生点蛀虫在所难免,往年也出不了纰漏,他就走马观花地掠过去了。
刘正清知道赵锦迟早待不住,也就不挽留他,只是在官银装上船的时候,提醒赵锦走陆路,可赵锦想我一个催银子的钦差,哪能和银子分开,坚持与银船一起走。
刘正清拿他没办法,嘱咐再三一定要小心,这才送人走了。
万州岸上一干官员商贾前来相送,赵锦住的这些天都没为难他们,让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感激涕零,暗道这个王爷真是变通,为下面人著想。
万州是富庶之地,装了整整三满船的银子,赵锦立在船头示意众人回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二王爷娶亲,别的都不上心,回舱之际眼角余光撇到刘正清,对方还是一贯的样子,插著袖微笑看著他,一副後会有期的表情。若不是赵锦此时已在船上懒得和他计较,早就数落他一通,这人怎麽看怎麽厌恶。
行至万州边界,白水翻浪,河面上不时有飞鸟掠过,岸边的芦苇早就干枯,支著瘦挺的杆子随风摇摆,满目荒凉。
赵锦心中萧瑟,想起刘正清曾命人带给他的一首文酸情诗。诗里所述场景正是此地,他一时心软便留意一番,想不到真有如此凄然的景象,再加上对二哥的忧思,明白了不怪诗人愁肠,实在是触景生情催人感叹。
船行至芦苇荡,压银的官差倍加小心,警惕地扫视著四周,赵锦心情不好,独自坐在舱内饮茶,他觉得自己都能被茶醉到,嘴里不禁念著:“二哥……”
迷迷糊糊倒在舱内,想就这样睡过去,省的自己惆怅,刚一闭眼,船身猛然摇晃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怎麽回事,一声剧烈的轰鸣在耳边响起,整个船都震开了缝,他一脑袋撞到船壁上,立马冒了血。
“怎麽回事?”
头刚一探出去,马上被同船的官吏挡了回来,官吏急迫道:“王爷,是乱党!”
“这群混蛋!”赵锦顾不得满脸的血,一甩胳膊将他推开,站前甲板上高声道:“大家不必惊慌,小小乱党不足与我朝廷抗衡,各船见机行事──”
砰的一声,炮弹就打到他不远处,水花喷溅,大船被浪头击的差点翻过去,赵锦脚下打滑,一个跟头滚到甲板那头,被河水泼了个通透,要多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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