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的声音开始扩散,寻芳阁里的公子哥们不在理会其他事,专心致志的听着,直到宇文哲进入了那间屋子,凤求凰的曲子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唉,终于又听到了隐娘的琵琶声,虽说是专门为林将军弹奏,不过也没什么,能听到就好!”
“哈哈哈,让他们今天来听曲玩乐,非得改天,改天哪能在遇到林将军啊,让他们后悔去吧!”
“依然是凤求凰,隐娘对林将军用情至深啊,上一次的凤求凰有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感觉,这一次却感觉平淡了许多,但是其中的爱意非但不减,反而更加浓郁,只是收敛进了内心最深处,若是爆发,那就什么都无法阻挡了,林将军好福气啊!”
外面的议论声纷纷响起,宇文哲听不见,因为此时的屋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进到屋子里,隐娘坐在那张木凳上,怀里抱着白玉琵琶,动情的拨弄着,莫轻语关上了房门,不见了之前的轻佻,神色柔和了下来。
宇文哲看着坐在身前的隐娘一阵恍惚,即便明知她不是曹怜馨,心中却无法完全割舍。
“林将军,怎么傻了?”莫轻语笑了笑,道。
“姐姐,不要取笑先生了!”隐娘的声音显得有些晦涩。
“你这丫头,这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了!”莫轻语调笑道。
隐娘顿时低下了头,用力的抱着那柄白玉琵琶。
“唉,丫头,给我唱首歌吧……”宇文哲叹了口气,走到了隐娘的对面坐了下来,眼神里充斥着挣扎。
“先生,想听什么?“
“随意……”宇文哲轻声道,仿佛放弃了心中的坚持,眼神里的挣扎之色逐渐退去,完全陷入了迷茫,脑海里只剩下了眼前的容颜。
下一刻,琵琶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隐娘开口,声音婉转执着,调子是水调歌头的调子,唱的是宇文哲为了曹怜馨写下的水调歌头。
宇文哲听了一夜,隐娘便弹了一夜,到了后来,隐娘的嗓音已经到了无法承受发音的地步,只剩下用纤长的手指去拨弄琴弦。
天色渐亮,莫轻语在屋子里打开了房门,眼神里的疼惜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说些什么。
也许是门轴转动的声音让琵琶声中掺杂了些杂质,宇文哲如梦方醒般清醒了过来,摸了摸脸颊,上面有些湿润。
“丫头,够了!”
宇文哲站起身,抓住了依然在拨动琵琶的双手,这双手的手指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一整晚上拨弄着琴弦,磨破了隐娘的手指。
十指连心,已经裸.露着嫩肉的手指再去拨弄那几根弦会有多痛,隐娘拨弄了一整个晚上。
隐娘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之意,神情却很开心,听着宇文哲责怪的语气,轻轻的伏在宇文哲的胳膊上,双手依然搭着琴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林将军,隐娘睡着了,你把她抱到床上去吧!”莫轻语走上前来,轻声说道。
宇文哲只迟疑了一瞬间,便伸出双手,把隐娘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隐娘非但没醒,看上去睡得更实了。
“唉……”宇文哲放下隐娘后,叹了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柔情渐渐收敛,恢复到了以往的清明。
“林将军,隐娘对你如此执着,你就不说些什么吗?”
莫轻语看着宇文哲的表情,略显遗憾的说道。
只是看着宇文哲的眼睛,莫轻语就知道了,即便是经过了这一晚,隐娘依然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你知道吗,她长得像我的妻子,一模一样,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产生错觉,总是想着过来看看,看看隐娘的样貌也好……”
宇文哲坐了下来,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是说曹府的大小姐,和隐娘长得一模一样?难怪,难怪你每一次看到隐娘时总会刻意躲避,你是担心在心里把隐娘当成曹家大小姐的替代品啊!”
莫轻语何其聪慧,仅凭宇文哲的一句话就猜到了他的心里。
宇文哲的事迹,早已被世人所皆知,也许那些朝臣大员们关注的是他在银川立下的功劳。
而长安的女子们,关注的却是宇文哲为了曹家大小姐拒绝了李靖的邀请,放弃了天大的功劳,为自己心爱之人守墓三年,三年后,因为过度的思念而白了头发。
“那一年我十六岁,受了伤,在贺兰山上的小屋里修养,直到后来,在贺兰山内发现了一只闪电貂……”
宇文哲完全陷入了回忆,把埋藏在心里的感情娓娓说出,从他见到曹怜馨的第一面开始,直到曹怜馨跌落在那条黄河的支流里。
他压抑的时间太长了,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因为他不能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去征伐突厥。
只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值得倾诉的人,直到此时,看着莫轻语从容的面孔,隐娘对于她的依赖,内心深处竟然产生了一种信任和亲近之意。
莫轻语静静的听着,直到宇文哲说完,看着宇文哲泛红的双眼,心中一颤,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意。
“你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子,隐娘的眼光不错,等你什么时候看开了,一定要回来接受隐娘,这孩子和你一样倔强!”
宇文哲说了很长时间,天色已经大亮,宇文哲看着莫轻语的样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随后,拿起了旁边的毛笔,把一张宣纸铺在了桌子上,埋头写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纸上布满了一个个工整的小字,宇文哲吹了吹,把墨迹吹干,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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