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我陪你喝两杯。“
姜芜唯一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只有沈慕这一句话。
她好像答应了,又好像拒绝了。
记忆太模糊,姜芜自己都不太肯定。
酒精与荷尔蒙。
姜芜喝得大醉。
醉到她拉着沈慕说了好多话。
醉到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搞到了一张床上。
第二天一早,姜芜因为宿醉,头痛欲裂。
沈慕靠坐在床边,没穿衣服,身上只一件黑色文胸。
“醒了?“
嗡得一声,昨天那些缠绵火热的画面都随着沈慕清润的嗓音重回姜芜的脑海之中。
“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沈慕态度暧昧地拍了拍身下绵软的大床,“你要不要……“
yī_yè_qíng,床伴,友,这些词都在姜芜脑海中出现过。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慕最后的话是……
“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一夜激情,可以归结于买醉。
但姜芜答应和沈慕去领证的时候可是清醒得很。
她不讨厌沈慕,甚至说有点喜欢。
沈慕精致漂亮,是她偏爱的类型,凤眼薄唇,仿佛是天公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只要她站在那里,没有人可以对她视而不见,不像自己,天生眼尾稍弯,形若桃花,每天要花费好多时间,画上挑的眼线才能让她与自己律师的身份相符,凌厉起来。
大概是外婆去世后,自己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吧。
姜芜过多了清冷的日子,忽然有些渴望昨晚沈慕温热柔软的身体。
沈慕问得直白,姜芜答得也痛快。
那天阳光特别好,姜芜坐着沈慕的车,回家取了户口本,身份证,直接就去民政局领了两个小红本出来。
当天姜芜就搬到了沈慕家里。
三室一厅的高级公寓,意外地距离华策特别近,除了装饰布局有些花哨,其他姜芜都满意得很。
那两个小红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后就被姜芜压在了衣柜的最底层。
理由很简单,她不想看到结婚证上她和沈慕的那张照片。
领证匆忙,来不及打扮?
还是一夜宿醉,看上去形容憔悴?
都不是。
那张照片将姜芜拍得美极了。
一双桃花眼,眼含春水,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仿佛□□裸宣布……
昨天晚上,她是真真切切爽到了。
丢人……
自己明明藏得很好,沈慕到底是怎么将小本本重新翻出来,还压在枕头下的?
想着想着,姜芜在沈慕怀里,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生物钟使然,七点半,姜芜准时又睁开眼。
身边空了,床头倒是放着一杯牛奶。
姜芜伸手摸了摸。
热的。
伸舌头舔了舔。
甜的。
姜芜捧着牛奶杯,眼睛弯成一条线,大概是因为高兴,肩头一抖一抖。
沈慕站在门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轻轻笑笑,大概任谁都想不到,平日里言辞犀利,搅风搅雨的姜大律师居然会因为一杯热牛奶而被取悦。
顺了老婆的毛,看到了猫咪撒娇的沈老板原本心情很是明媚,不过姜芜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她沉了脸。
就见姜芜喝了牛奶,下了床,在主卧的浴室里洗漱完毕后,顺带着将无名指的戒指摘下来,放在了床头的首饰盒里。
那是婚戒,沈慕送的。
指环形状镶一圈碎钻,款式精致而简单。
姜芜对门口的低气压浑然不觉,她开始化妆,为上午与委托人碰面做准备。
眼线上挑,气势凌厉。
豆沙唇色,稳重深沉。
白色深v衬衫,黑色修身长裤。
姜芜最后将头发高高束起,透过梳妆台的镜子,能够看到里面一个线条冷硬,气质出尘的职业精英。
着装完毕,姜芜将浅灰色格子西装搭在手臂上,这就准备出门。
结果一回头就见沈慕阴沉着脸站在卧室门口。
沈慕的目光清冷,径直落在床头柜上。
这样的场面已经接连上演月余了。
姜芜心里明镜似的,举手投降道,“我不想吵架,我保证晚上回来我会带上,我们讲好的。“
自从陆媛撤诉,姜芜结束了与其的委托关系,她就从合同纠纷转婚姻家庭方面的诉讼业务。
“我现在是一个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总要考虑委托人的想法,天天带着婚戒秀恩爱,多刺眼。“姜芜耸耸肩。
沈慕脸上阴晴不定。
姜芜这张嘴,怎么说怎么有理,她懒得跟她掰扯。
同一个屋檐下也住了好些天。
姜芜知道,沈慕这人其实也有些小脾气,得顺毛摸。
“好了,别气了,我答应你,改天我买个链子,把它串起来白天也带着。“
果然,姜芜刚说完,这边就阴转晴了。
“我给你准备。“沈慕柔声道。
姜芜从善如流,“好,我先出门,很快就见了。“
家与华策的距离只有十分钟。
九点整,委托人推开了姜芜会客室的门。
这是一位女士,衣着光鲜得体,虽然戴着墨镜,可姜芜觉得她有点眼熟。
“您好。“压下心底的疑惑,姜芜保持职业微笑,起身和委托人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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