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颇宽,昨夜天色昏暗她们未能看清,今日一看才知这两旁河堤停了不少的乌篷船,土地说是因沁阳地偏,四面环山,山路不好走,所以大多商货往来都走水路。
三人出了小巷,在暗河边上转了转,遥舟只静默站着,神识飞了出,盖了暗河而去,半晌睁眼,却未曾寻到半分踪迹,若再放神识怕就要被天界发现了去,尤其此处为太虚上境的地儿,自己的气息稍有遗漏怕是就要被那人感知到……
她叹一口气,把神识收了起,只觉心中颇有几分烦躁。
她们在城中闲待了三日都未有什么怪事发生,倒是溪涯的修为略有精进,堪堪能看出几分结丹之景。
待第四日入夜时,她们在莫如笙家用过饭,别了她出门离开,往客栈而去。
今日上午溪涯刚刚学会怎么稳站于寄遥之上,虽未能做到御剑飞行,但也算是进步了不少,她前儿被遥舟带着于空中御剑时曾颇羡慕,如今自己也可以了,心中甚是激动,拉着遥舟的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着话。
快走到客栈之时,天色愈发暗了,客栈关了大门,溪涯正要跑上前去敲开,却被遥舟拉住,她的步子一停,仰头往西边望去。
溪涯不知发生了何事,正要发问,却忽听到一阵“沙沙”声,她们脚边的路面翻动,钻出一个头来,正是土地,那小老儿着急,却不敢出声去喊,免得惊动别人,只低声一句:“仙君,暗河边上……”话未说完,遥舟却是一把横抱起溪涯,一手拽了土地领子,在他的“哎呦”声中,缩地而行,转眼到了地方。
那暗河边上正有人惨叫连连,三人落地望去,却是一蓝衣捕快正捂着自个的手在地上打滚,旁边无有别人。
遥舟皱眉四下一看,却是不见丝毫怪异灵气,便松手放下溪涯,让她去看看那捕快如何,自己快步走到暗河边,放了神识扫过去,却只在河中见着些游鱼,半分灵气都未寻见。
着实怪异,遥舟踱步几许,望着河面沉思,她感觉到那股怨气,一瞬就赶了过来,可如今来看,那魂魄却分明是早了自己一刻便离了去,在凡世之中,竟会出一方自己都不定能收拾得了的怨魂……此事想是不怎的简单……
她拂袖过去,溪涯正在一旁安抚那捕快,半晌才让他平静下来,取了他护着的右手去看,扒开了袖子,其上赫然一只黑漆漆的手掌印映在上边,伤口之处似是被什么火炭烧过一般,皮肤尽数烂了去,连其中血肉都被灼得发黑。
“这是……”溪涯被骇了一跳,抬头去看遥舟,却见她紧皱了眉头,取了那手臂细细看了几眼,眉头就一瞬展开,再看那捕快,正直愣着眼睛望着自己的胳膊,似被吓得不轻。
有外人在,不好多说什么,遥舟就只道:“想是烧伤,先报官处置吧。”
两街外就有巡逻衙役,听闻喊叫已经赶了过来,见着受伤的捕快,都吃了一惊,齐齐叫道:“刘捕头。”
他们一众人围上来把那刘捕头扶了起,要送去医治,余下几个围了遥舟和溪涯,土地老儿见有人来,早早钻了地去,只可怜师徒二人,虽衙役们觉着两个单薄的姑娘不太可能犯案,但也难免要把两人带回去审问一下。
大半夜的开了庭,那县太爷颇困乏,只草草问了两句,一句收押明日再审,就命衙役将她们押了下去,关在了一处牢房中。
牢房简陋,又多年不见天日,潮湿极了,地上臭虫横行霸道,遥舟望见那衙役守在外边,并不进来看着她们,就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了两把椅子,拉着溪涯一起坐了下来。
溪涯依旧心中疑惑,轻声问她:“师父,那人手上的伤……真是火烧的吗?”
遥舟摇头,嘴中打着谜语,“似是火烧,烂皮烂肉,不消七日,阎王索命,说的便是这种伤了。”
“那……”溪涯被她绕的糊涂,皱眉苦思却不解。
遥舟伸手揉了她的头,笑道:“莫想了,小脸都皱在一处了。”
“徒儿不甚明白。”溪涯颇苦恼,“阎王索命,就是说那伤口会要了人的命吗?”
“是了。”遥舟觉着她苦思的样子着实好玩,又道:“傻丫头,明日这案子怕是就能结了,到时师父再告诉你。”
狱中不得好眠,夜半,外边看守的两个衙役睡得沉,溪涯在椅子上打坐,遥舟只拿一本书,借着微弱的光看着。
许久,狱中忽地传来一声轻唤:“遥舟仙君,遥舟仙君。”,听声音正是土地,他从枯稻草堆里钻出来,顶了一头的灰尘,拍上一拍才三步两步跑到遥舟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只半掌宽的竹筒,恭恭敬敬地递给她,“小仙好没容易才找到了,就放在县太爷的枕头下。”
遥舟接了竹筒,略拧一下,竹筒松了开来,倒出里边油纸包裹的卷宗,草草一翻,翻到一页,细细地看起来,溪涯凑了过去,挨着她一起看着,却是一字也未看懂,那卷宗上的文字长得颇为奇怪,她只辨认出几个,便就退了开,与土地站在一处,问他:“土地公,你可听说那撞了邪的捕快现怎么样了吗?”
“想是不太好,我看那些衙役去外边带了不少大夫回来,闹闹哄哄了好久,现儿都没弄明白怎么了。”想了想,他又道,“前几日总与你们一处的姑娘也来了,不过她不知你们被关了起来,正在偏院待着。”
溪涯点了头,默声回到遥舟身边,看她不急不缓地翻着卷宗,也不敢打扰,就合着眼睛,心里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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