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吃穿,想来以后也定会对她好。”同来相府拜访的贵妇人道, “不过宸州是远了些, 明桐此番嫁出去, 再回来就不知猴年马月了。”
宋夫人闻言感慨了一瞬,又道:“我宁愿她嫁得远远的, 也好过在朝中受那妖妇蛊惑, 你看看她现在抛头露面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上回我远远在鸿胪寺外看了一眼,竟然还和番邦的男子当众授受, 真是想起来都心里堵。”
“宋夫人这都是哪儿听来的谣言,明桐现在可是鸿胪寺少卿呢,和番邦人要些书箓学番语那是职责所在。”
宋夫人不满道:“你怎么也学着那些腔调?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出去和男人厮混在一起夜不怕坏了名声……”
宋夫人不停地念叨,家里有女儿想考女官的都不说话了,虽说自家也不大同意女儿去考,可让外人当着面说坏了名声,谁脸色都不好看。
有两个关系好的世家夫人走到一边小声交流。
“你家的女儿是不是也……”
“是啊,她每天在那聂家的文苑里负责管账记账,上回家里盘账目我头疼就交给她了,好嘛,我可是没发现,她比家里十个账房加起来算得都快,当场就揪出一个私吞租子的庄头,足查出来一千二百多两银子呢。”
“难怪听你家女儿要去考明算,原来不是她们小姑娘闹着玩的。”
“你家也……”
“我家姑娘脑子笨,自然是比不上明桐小姐。可我能怎么样呢?膝下就一个嫡女,不让她去考,难道把家业让给那几个妾室的庶子?”
京城的贵妇人里也慢慢起了变化,尤其是有些家里只有一个嫡女、夫君又宠妾轻妻的,憋了多年的火气,看见朝中的女官如今做得如此高位,嘴上虽不敢说,心里却慢慢觉得有了指望。
对于这些,宋夫人是不明白的,她与更多的迂腐父母一样,自以为理所应当地拿自己活过的路去命令子女也走这条路,所幸的是,在腐儒的女卑论还未盛行于世前,就有女人先打破了这个囹圄。
“陆侯到!”
外面的家仆报上来人的名号后,整个宋府里都是一静,随后又仿若粉饰尴尬般继续议论起来。
后院的夫人们不由得拿余光去看宋夫人的脸色,果不其然就看见她面皮发青了。
“宋夫人莫慌,宋公还在呢,那妖妇不敢造次。多半是见明桐弃暗投明急了,这才过来想闹事,咱们恰好可以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她。”
旁边的人一怂恿,宋夫人顿时多了三分底气:“说的对,她始终是个妇人,总是要辞官嫁人的,这里可是左相府,无需怵她。”
宋夫人整了整衣冠,迈步出门,待到了前庭,刚要开口说话,便看见陆栖鸾已被一群朝臣围住了。
“陆侯冬安。”
“陆侯,可是听说宋少卿要出嫁,特地来送行的?”
“陆侯,上回说到山阳关的粮草一事……”
朝臣们除了之前交恶的,该打招呼的还是会打招呼,显然也认可了她作为东沧侯扶持朝纲的政绩。
“诸位大人,今日乃是明桐订亲之日,若有其他政务,午后请侯府一叙。”
应付过一干朝臣后,陆栖鸾抬眼看见宋夫人面色僵冷地站在中庭间,道:“宋夫人,宋公可在?”
宋夫人慢慢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宋公在见穆都统,此刻无空,陆侯国事繁忙,来此做什么?”
……这宋夫人怎这般无礼?
东沧侯的爵位摆在那儿,纵然对陆栖鸾本人再有诸多恩怨,作为东主也不该在这等场合表露出来。
周围朝臣诧异之下,望向陆栖鸾,后者连表情都没变,对宋夫人道:“宋夫人,明桐与我有同朝之谊,此来亦是代陛下为明桐相贺的。”
旁人见宋夫人板着脸不说话,忙上来打圆场道:“原来是陛下有此心,可真是体恤臣下,下官也掐有事向宋公请教,侯爷不妨与我同去如何?”
这一句就越过了宋夫人,可宋夫人就算再恼火,也晓得今天是宋明桐定终身的日子,不宜起冲突,待陆栖鸾越过她身侧时,又忍不住道——
“陆侯,你可知明桐今后就不再是女官了?”
陆栖鸾的步子一顿,回头道:“明桐乃是朝中不可多得的能臣,宋夫人为何有这等想法?”
宋夫人似乎有几分得意,道:“所谓嫁夫随夫,明桐既然嫁了夫婿,自然要随夫婿去宸州,岂能再入朝为官?再者,这是我宋家的家事,相爷亲口说了,要明桐嫁人后好生随夫家相夫教子,再不涉那抛头露面之事,陆侯乃外人,今后也是要嫁人的,请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宋睿的家事,就是太上皇在这儿,也管不得。
周围的朝臣便是迟钝些的也终于嗅到了个中味道不对,纷纷看向陆栖鸾。
她若是以后也像宋明桐一样嫁人了,会不会就此退出权力中枢,那现在跟着她的那些朝中势力,看到此例一开,是否会就此退却?
“……不愧是宋公,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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