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椅子在靠背两侧,也就是后面两只脚的木条做的比较长,原本应该是方便搬运拿放,现在倒正好拿来给林又嫃晾头发。
一切弄好后,林尔臻一脸笑意的看向林又嫃。
林又嫃会意,点点头认真的说:“聪明。”
“唉!”想不到被赞许的林尔臻不但不满意还摇了摇头,“嫃儿,要是以往你不作弄我都好了,哪里会这般轻易的就夸奖与我……”
林又嫃小心的偏了偏头,眼光落在一根树枝上:“今时不同往日……”就在不久前,她还躲在那根树枝上偷偷看着外面屋子,如今……
什么叫物是人非,现在她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嫃儿……”林尔臻叹息般叫了一声。听着林又嫃那一层不变的语气,心里莫名的很是慌乱,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就在林尔臻想着应该怎么让林又嫃放下心中积郁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林又嫃显然也听到了,她赶紧用刚才擦拭头发的布盖在自己身上。虽然身上穿有衣服,可也不能这样就见外人。
果然,不多久一个人影就出现在里院门口。
“这个门可让在下好找啊……”赵穗也不客气的就这样大喇喇的走了进来,招呼了一声,“林兄,嫃儿。”
“没想到赵兄会来,我们都还没怎么收拾呢。”林尔臻的脸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裹好的林又嫃,好似松了口气。在这里,女子浴后衣着形态是不得除家人以外的人瞧见的,看赵穗也是大家风范之子,更贵为驸马,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不必不必,都是一家兄弟。”赵穗倒也没有白日里身为官员的架子,“我只是在那里待烦着了,想到也只有在你们面前可以放松些,便寻了过来。不过这门倒是让我好找……”
“赵兄定是从西边走来了,以赵兄的厢房,往东一会便到了。”林尔臻笑着解释道。
“下次定不会走错了。”赵穗一脸正色的点点头,好似在考虑下次是什么时候一般。就在林家兄妹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竟开口说了一句:“嫃儿,你的头发比我家娘子的还要长上好多!”
林又嫃脸色更僵了,林尔臻也微微有些变脸。眼前这个人真的是15岁高中状元,如今是他们监军的赵穗赵大人么?怎的这么不知礼数!未出阁姑娘的头发,一个已经成婚的男子怎可以随意评论,而且还是拿自家娘子做来对照,这、这、这简直不像话!
空气中慢慢弥漫着一股尴尬又压抑的气息,站在他们面前的赵穗倒像是丝毫未觉一般好奇的观看周围。
而这时,余好的房门打开了,发出清脆的“吱呀”声。
林尔臻暗道一声“不好”,赶紧转过身看去,只见余好身着一身白色里衣,就那般清清简简的站在门口,擦拭头发的动作在看到赵穗时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朝赵穗微微笑了下算是打招呼,又转身折了进去。
比林尔臻还要早转过头去的林又嫃看见余好嘴边漾开的那抹笑容,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清水出芙蓉……”赵穗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喃喃自语。他这一声轻的很有技巧,让林尔臻和林又嫃能够听见,却也隐约,无端端增添了点暧昧情愫在里边。
果然……林又嫃心头一跳,莫名的有些不安。
林尔臻看了赵穗一眼,向余好屋里走去,嘱咐她外面套上外衫,原本想帮余好把脏水抬了出去倒了,可又想起赵穗还在,这水现在还倒不得。
“嫃儿,你这样子不错,下次我也学学你……”余好抹着头发走过去,对赵穗点点头说道。
“是二哥想的办法呢。”林又嫃绽放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轻笑,让走过来的林尔臻又惊又喜。
“好儿要是喜欢,我现在就去多搬几条椅子过来便是。”林尔臻说完便走到另外一件屋子,一手一条的走了出来。
“现在先不用,这两条椅子就给你和赵大人坐下歇息吧。”余好看了林尔臻一眼,便向林又嫃走去,“嫃儿,挪一挪,我们一起坐吧。”
赵穗也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余好,那眼神有些盯人,让余好有些不适,她微微皱了眉头却仍不愿意看过去迎上那目光。
“不知余姑娘是哪里人士,听着口音不像是横州人……”赵穗也不拐弯的就直接问上余好。
“……”余好轻轻皱了皱眉,这个人,难道……
“余姑娘?”赵穗见余好不做声,有问了一句。一旁的林又嫃看了赵穗一眼,又继续看向余好,余好的反应让她有些在意。
余好还是微微低着头不去看赵穗,回的话也答非所问,只是这句话让林又嫃瞬间直起了腰杆。
余好说:“大人……可曾认识肖白?”
肖白,这个名字林又嫃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余好嘴里说过的喜欢的男子,还是有学问有能力还文质彬彬的公子哥。余好为什么会问这个,还问的是赵穗?
“肖白?”赵穗仔细想了想,“不曾认识,余姑娘怎会这般问在下?”
“也没什么。”余好听到赵穗这样说,整个人稍稍放松了一点,“是早年认识的一个朋友,后来失散了。只是见赵大人和他眉目间有点相像才会……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不用大人大人的这么生分,姑娘你比我年长,唤我一声赵弟如何?以后我便成你余姐姐。”赵穗说的一脸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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