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吧?”林幸拨开徐溪晚额前碎发,心疼地问。
“还好。”徐溪晚回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她唇色苍白,毫无说服力。
“你早上就没吃东西,现在都九点多了,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
徐溪晚轻声说:“不想吃,嘴里没味儿。”
“那哪儿行。”林幸思忖道,“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给你叫个白粥怎么样?再来一个咸鸭蛋。”
“嗯。”
林幸打电话让助理帮忙带一份粥回来,徐溪晚眼皮很快又阖起来,病房寂静,林幸因为早起,又一直绷着神经,这会儿放松下来,也很困倦,趴在徐溪晚床沿打盹。
“你去附近酒店开个房间好好睡一觉吧。”徐溪晚声音虚弱,“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再说有医生护士在,没问题的。”
“我得看着你。”林幸打了个哈欠,“都是我不好,没轻没重,害你发烧。”
“乖,听话,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这里没事的,如果有事立马叫你行了吧?”
“万一我赶来不及时呢?”林幸伸着懒腰,灵光一闪,想到了好办法,“有了,晚晚,干脆你给我挪点地儿,咱俩挤挤睡算了,反正又不是没有一块睡过。”
徐溪晚一口回绝,“不行,流感传染性太强,你从小抵抗力就比普通人差,被传染了怎么办?”
林幸笑道,“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晚晚你还要拿出来翻,我现在身体棒着呢,哪有那么容易被传染。”
徐溪晚想了想,也笑,“是啊,我都病糊涂了,忘记你已经长大了,你小时候三天两头生病,隔三差五我就得抱着你上医院,小手背上前个针眼没好,后个针眼又来了,看得我心疼。”
林幸说:“我能长大真不容易。”
“是啊。”
“还好遇见晚晚了。”
林幸时常想,没有徐溪晚,自己的人生轨迹会如何?估计不到十二岁就要夭折,根本来不及好好感受这个世界。
两人都在回忆中,谁也没有说话,却不尴尬,林幸比徐溪晚先从回忆里走出来,见徐溪晚还在出神,二话没说脱了外套,掀开徐溪晚的被子硬挤了进去,像徐溪晚经常抱她那样,把徐溪晚抱在怀中,让她的额头贴着自己的胸口。
徐溪晚烧还没退,身上发冷,有点打寒颤,关节缝里疼得厉害,被林幸一抱,感受到了热源,浑身上下都被林幸年轻的体温包裹,舒服得连脚趾都微微蜷起来,不舍得再提让林幸独自一人去休息的事。
徐溪晚一向强大,和林幸在一起,也是长者与保护者的姿态居多,偶然一场病,她理所当然地虚弱,理所当然地享受林幸的照顾保护,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徐溪晚想,她年轻的小爱人,已经也能为她撑起一个温暖的港湾。
林幸感受向来年长强势的爱人因为生病主动依偎过来,投怀送抱,自尊心和满足感爆棚,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一定要好好照顾病中的徐溪晚,不论是哪种“照顾”,都一定好好做到位。
毕竟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徐溪晚真是太难得了。
嘿嘿嘿……
于是徐溪晚看到林幸脸上浮起一丝奸笑。
下午得知消息的冯玉周晓慧也赶到县医院,林幸正拿小勺子喂徐溪晚喝水,看到她们进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林幸,徐姐姐没事吧?怎么好端端就病倒了?”周晓慧放下给徐溪晚带的水果,手背贴了贴徐溪晚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林幸说:“没事,昨晚受了点凉。”
徐溪晚也歉意道:“不好意思,本来说出来放松,结果让你们担心,我已经没事了,明天就能出院,你们好好玩啊,别管我们。”
周晓慧说:“徐姐姐你都病了我们还有心思玩么,你看你,病得喝水都得让人喂了,还说自己没事,跟我们还逞什么强啊。”
徐溪晚闻言,眼角带笑,若有似无瞥林幸一眼,林幸尴尬咳嗽一声,放下水杯和勺子。
周晓慧不知道,给徐溪晚喂水是林幸自己坚持要这么干的,徐溪晚说自己只是感冒,又不是手折了,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可林幸说什么也要喂徐溪晚吃东西喝水,信誓旦旦说这是自己作为伴侣的义务和权利,徐溪晚不能剥夺。
这下好了,被周晓慧不小心点破,徐溪晚没什么,林幸自己倒不好意思了。
旁边冯玉直接照着周晓慧屁股踢了一脚,“这叫情趣,你懂什么。”
情趣?周晓慧眨眨眼,表示自己理解不了,她是个十足十的工科生,碰到感情问题时常无法理解,对她来说,她最喜欢的电竞队伍夺得了世界冠军,冯玉送了她全套的冠军皮肤,这才叫情趣,她打游戏被人虐了,冯玉用她的号帮她报仇,这也叫情趣,至于互相喂水算什么情趣?周晓慧想不通。
林幸看周晓慧那一脸懵相,突然很同情冯玉。
恋爱是互相的,周晓慧到现在看起来还不怎么开窍的样子,冯玉一定很辛苦。
可冯玉却不这么觉得,相反,她很喜欢周晓慧这样傻不愣登的样子,不会耍什么心眼,也不会隐藏心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在床上都很诚实。
冯玉从来不用费心思去猜,在她身边,冯玉才能放下自己的精明算计和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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