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进去招呼?”
“里面的姑娘正‘招呼’着呢。”
司弦拧了拧眉头,“这种服务还是别在这里搞,树大招风。”
司弦刚一说完,便有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行保镖。齐五赶紧扔掉烟,上去招呼,结果妇女什么也没说,让保镖一间一间的搜查。司弦见这架势肯定是来逮人的,她在齐五的眼色下,迂回地溜进厢房,让衣衫尽褪的这几个女人从后门出去。这些女人前脚出去,妇女后脚就进来了,她环顾四周,又看了看司弦,“呵,通风报信挺快的嘛。”
“你这是干什么!”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有点恼羞成怒,他站起身来,“跟踪我,监视我,我受够了!离婚!”
两方面的人开始争执,看上去要打了起来,司弦在中间调停,这一折腾又闹到了凌晨两点。等妇女走后,男人便也气呼呼地走了,走之前还看了看齐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厢房总算安静了下来,齐五也坐在沙发上,他拿手捂了捂眉眼,眉毛上有一条细长的血痕。“累着你了,司弦。”
司弦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消毒水和棉签,“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这能有多大的事情。”齐五甩了甩手,他捡起地上的打火机,从身上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
“这些女人你怎么找的?”司弦说,“口风紧不紧?”
“我这车子往明星学院一停,就有不少女学生上车问价钱。”齐五说,“都是一些有明星梦的小姑娘,这种不清白的事情,怎么会到处乱说。”
“这不见得,破罐子破摔。”司弦说,“你的量贩式ktv要在全国推广,这种服务必须停掉,小老百姓哪受得了这个。”
“我知道了。”齐五有些不耐烦,他甩了甩手中的打火机。打火机应该是坏了,司弦从桌子上又拿了一个打火机,给他点烟,“打发这些女人走吧。”
“司弦,你是女人,这方面保守也不奇怪。”齐五说,“你看这几家,哪家不做这个?现在的ktv跟雨后春笋似的,一茬一茬往上冒,我的压力真的很大。”
“我也只是希望你做长远的打算。”
“眼前还过不了,怎么长远?”齐五摆了摆手,“司弦,你是嘴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我们要耗费多少心血。”
“老板……”这些女人已经穿戴整齐了,她们从后门进来了。
“今天表现不错,去柜台结账吧。”
“谢谢老板。”走之前,其中一个女人还看了看司弦。
等司弦出门的时候,这个女人把司弦拦住了,褪掉了浓妆,司弦也没认得出来。“老板,你吃了吗?”
“你是?”
“我们刚才见过的。”
司弦见这女人冻得鼻青脸肿,她转头又看了看ktv,“你怎么不进去坐?”
“里面太暖和了,我怕睡着。”
“你等我?”
“嗯嗯。”女人点着头,自来熟地搭在司弦的手腕上,“老板,看我等你这么久,请我吃顿饭吧。”
司弦抽开了手,她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清秀,年纪不大,“你是大几?”
“大二,学表演的。”女人说。
“饭就不吃了。”司弦从钱包里面拿出几张钱,“你打车回学校吧。”
女人咬着下唇,看着司弦,“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我有爱人了。”
“可是……”女人还想说什么,见司弦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弦扶在车门上,“你先走?”
“不用了。”
于是司弦便坐上出租车了,女人将钱收进了衣兜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齐五这时候也出来了,他探了探脑袋,“你刚才在和我朋友聊天?”
下车的时候,巷子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深一浅的踩在上面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司弦的脑袋有点晕,刚才齐哥一直挽留她让她在ktv睡,想着回家见小甯,现在还不算特别晚,小甯应该在温书。
忽远忽近的犬吠声,显得院子里特别安静。资钧甯撑着下巴在看司弦的笔记,想了解司弦的生意经,司弦便给她罗列了一些经济上的概念。这不比她学奥数,资钧甯看了一晚上也不是很懂。大概她心思也不在上面,一晚上没睡,脑袋本应该很混沌,可是她的精神却格外的好。看书的时候想司弦,吃饭的时候想司弦,坐着的时候想司弦,躺下来的时候,司弦还在她脑袋里绕圈。资钧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昨天司弦亲了她的脸颊,有点烫。
“司弦……”资钧甯的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你在干什么啊……”
所以当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资钧甯是连蹦带跳地去开门。
“怎么穿这么少?”司弦见资钧甯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她赶紧把资钧甯拉回房间里。
“太开心了,忘了穿衣服。”资钧甯把手贴在司弦的脸颊上,“你看,我手是热的。”
“嗯热的。”司弦脱掉大衣,除去身上的寒气,又张开手搂住面前的资钧甯,“吃了晚饭没?”
“你身上酒味好重。”资钧甯捏着鼻子,“不是答应我,少喝点嘛。”
“你嫌我了?”司弦蹭了蹭资钧甯的脖颈。
“是的,我嫌你了。”说是这么说,资钧甯也轻轻搂住司弦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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