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堇昭生病了么?”
徐嬷嬷憋笑,打趣道:“是啊,现在京中谁个不知咱们相爷因为心痛要在家中休养呢?姑娘可知心痛是个怎么样的感觉?”
梁蕴认真地想了想,“嗯,知道。上次豆芽儿把我的莲子羹打翻了的时候我就很心痛。”
“哎,怎么想到莲子羹上去了。罢了,姑娘明日不是要去景将军府做客么,礼物可准备好了?”
“还没呢。”梁蕴一愣,急道:“如意,快随我回去看看有什么能送的。”
徐嬷嬷摇了摇头。吉祥不是说那日姑娘都脸红了么,怎地还是这般不开窍?看来相爷有得愁了,不过幸好,离及笄还有两年。
……
徐嬷嬷自府门前瞧过后便到了书房。
“相爷,圣上派人将受过刑的凌家姑娘抬过来了,说是给相爷你治疗心痛症的良药。”
谢堇昭听罢眉目一紧,抬头问:“那丫头也见着了?”
“没有。”徐嬷嬷摇头:“小六子公公也是个谨慎的人,只搁在了府门前。我怕吓着了姑娘也没让姑娘去瞧。”
“嗯,很好。”谢堇昭眉目舒展开来,低下头执笔继续未写完的字。
“老身瞧着那片血迹,用刑的人怕是用了死力的。那姑娘脸色苍白,人都昏死过去,只怕是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徐嬷嬷平淡地说着。
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刑法,她只需瞧上那伤势几眼便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了。
谢堇昭冷哼一声,“良药?那凌尚书那日不是说即便没有丞相还有六部么?怎么才一天就把自家闺女给送去受刑了?”
徐嬷嬷笑说:“那相爷明个儿可是也不去早朝?”
谢堇昭抬目,投去疑问的眼神。徐嬷嬷答道:“姑娘明个儿去景府做客呢。”
“那便去吧。”
“可是姑娘还没及笄,上门做客总得有人带着才行,我看夫人最近忙着看账……”徐嬷嬷欲言又止。
谢堇昭沉默了片刻,答:“明日再说吧。”
两人就这般静默了下来,徐嬷嬷不说话,谢堇昭也不赶人。
徐嬷嬷犹豫再三,才说:“姑娘心思单纯,相爷这般将她推往高处未尝是件好事儿。今个儿连那丽嫔都将姑娘惦记上了,相爷日后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谢堇昭放下笔,抬头看着徐嬷嬷良久,才简单地将丽嫔与陈家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老身便不打扰相爷了。”
徐嬷嬷刚步出房门,便听见谢堇昭在内沉沉地说了一句:“那丫头便拜托你了。”
“老奴定不负所托。”徐嬷垂目,关上了门,转眼看晨曦候在远处才恍然大悟,原来相爷早已猜到她会来,所以刚才一直等着她说话没赶人。也许,从到她家中请她来当姑娘的教习嬷嬷时,已料想到了这一步了吧。
回院子的路上,徐嬷嬷看向那七道拐的路径微微一笑。
她应谢相来当教习嬷嬷,本来只需待到姑娘及笄,她便可离去。然而就在刚才,她选择了终身留在姑娘的身边。
她的这一生就如同这一道,一拐又一拐。
当年跟随太后入宫,遇着了多少险恶,又受到了多少苦楚?凌家姑娘那苍白的脸让她想起了从前受刑时的自己。
无人相助,苦苦坚持地一步一步熬到了出宫之日。宫中之人皆是互相防备,就连跟随多年的太后也并非对她全然信任,若不然,她也不会在出宫之日才知道自己已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那日赏莲宴,她临去太后那请安之时,姑娘偷偷塞给她一块玉佩,悄悄说道:“听说这深宫中危险万分,这玉佩挺好使的,嬷嬷拿去,切勿受伤了。”
她翻来一看,那可是谢相的玉佩。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给姑娘说过,谢相这玉佩,可是圣上赐下的一道免死金牌,必要时可保性命,姑娘也一直贴身佩戴不曾取下。
可是,姑娘却轻易地将这般贵重的玉佩给了她。
那日,太后见她红了眼眶,她谎称对太后思念。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从不被在乎的自己在那一刻有多么的感动……
感动得即使再次为奴,她也心甘情愿。
深思中,七道拐的最后一道已经走完。徐嬷嬷抹干泪水,深吸口气,向院子走去。
……
“嬷嬷回来得正好,赶紧来看看。”如意着急地说道。
“怎么了?”徐嬷嬷跟着指引来到桌子前。
“姑娘不是要准备礼物给景姑娘么,刚想到玉肌膏精贵,便想着挖一些当作礼物。谁知咱们取来后一看,发现就只剩这么一点儿了。”
徐嬷嬷打开一看,巴掌大的罐子里只剩下六分之一的药膏了。
吉祥在一旁接话:“上回晨曦拿过来的时候我看过,还剩半罐的,之后一直收在副房没动过。”
徐嬷嬷看了看副房,东西摆放良好,未有翻找过的痕迹。这么说来,在偷儿的目的就是这玉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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