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稳的话语就像有魔力一般,安抚了惊慌的心灵。
车子一停下,谢堇昭便放开了梁蕴,他低声说道:“呆在这里别出来。”
她不答应,他便不下车,梁蕴只好点头。
小小一间医馆,见来人是丞相已是慌了手脚。老中医给谢堇昭包扎的时候更是手抖个不停。
“你到底会不会包扎?”谢堇昭眉眼间有些不耐。
老中医一听以为要被治罪,跪在地上拼命求饶,医馆里面的药童与掌柜也吓得一起跪地高喊饶命。
谢堇昭无奈只好自己动手,让晨曦在一旁辅助。
车厢中的梁蕴听到医馆传来一声声的哭喊求饶声,以为谢堇昭伤得严重,含泪就下车闯了进去。
“堇昭,你的手怎么了?”
“不是叫你呆在车上么?”谢堇昭包扎的速度更快了,在梁蕴走进内堂时仓促地打了结。
他将手递在梁蕴眼前摆了摆:“没事儿了,很快就好。”
“真的么?可是刚才流了好多血。”
“你是不相信我?”谢堇昭语中带着些凌厉。
梁蕴拼命摇头,但眼泪还是刷刷的掉。
“走吧,先去挑身衣服换了。”
晨曦给掌柜付了银钱,回到车上。听着身后的车厢中隐约传来两人说话声,暗叹,相爷果然不是原来那个相爷了,刚才是怕姑娘见着那伤口哭得更厉害所以才让姑娘呆在车上的吧。
正想着猜透了相爷的心思的晨曦忽然眼神一凛,右手伸出在虚空中抓住了一个飞来的小竹筒。这举动熟练而快速,仿如不经意伸了下手一般。他往车厢轻敲两下,将小竹筒放进暗格。
车厢内,谢堇昭让梁蕴给自己沏茶,避过她的目光将竹筒内的内容扫了一眼。
“有辆马车一直在跟随。”这是暗卫给他的信息。
谢堇昭目光一凝,将竹筒放回暗格中。
第19章
待梁蕴出门后,徐嬷嬷便把一干人等提到外院中央来。吩咐自院中的所有奴仆一个不漏底围在一旁观看,院门敞开让别院的人也可以来看。
徐嬷嬷腰板端正地坐在板凳上观察着,吉祥和如意候在一旁。
几名婶子毕竟是没犯错,看上去面色还算好。而豆芽儿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就是一边脸颊肿起了,看着有些怪异。唯独崔嬷嬷垂着目,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崔嬷嬷,听说你是自己卖身为奴的?”
“是。”崔嬷嬷应道。
“我刚查下了,并没有豆芽儿的卖身契,所以你女儿还是白身吧?”徐嬷嬷又问。
“是的,所以徐嬷嬷你不能将我女儿发卖出去。”崔嬷嬷语气中透着自信。
徐嬷嬷冷哼:“白身就能做违法的事了?”她眉间紧皱“有你这样当母亲的?不好好教导女儿,竟然带着女儿走上歪路。”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替我女儿承担一切罪责。”崔嬷嬷别过眼,不再说话。
徐嬷嬷转头对着豆芽儿,冷漠地说道:“豆芽儿你可知错?”
豆芽儿抬头,冷笑:“我错在没个好的出生,不像你们姑娘命好。”
“晨曦来为你求情了。”徐嬷嬷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豆芽儿先是一愣,随后冷冷地说:“你告诉他,让他死了这个念头吧,我是要嫁官老爷的,决不会嫁一个奴仆。”
崔嬷嬷此时也插话:“对,我女儿要做官娘子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背地里的那些动作,想让我女儿配个仆人?没门。”
徐嬷嬷失笑:“一个偷儿还想当官娘子?怕是这疤痕没了,心也大了。只是我不懂,姑娘帮你去了疤是大恩,你这样做难道良心就不会过意不去吗?”
问的是豆芽儿,可答的却是崔嬷嬷,她撇撇嘴说:“我自然是感激姑娘的,所以我最近给姑娘做吃食特别用心。”
豆芽儿接话:“她好命,出生在好人家。不然哪儿来这些好东西?我若然有这些,我定会拿出了救更多苦难的人,才不像她这般藏着掖着。”
豆芽儿每每说着都是姑娘出生好,敢情她是觉得出生不好的人就理所当然可以偷窃了,也许姑娘所说的豆芽儿变了,是看穿了她扭曲的心了吧。
徐嬷嬷摇摇头,慢慢地站起:“你们现在心比天高,我已无话需要问了。这几位婶子,我们姑娘念你们并无犯错,体谅你们的苦楚,将这剩下的药膏给你们。只是药膏就这么多了,再有需要的话,咱们姑娘也无能为力了。”
吉祥陪着徐嬷嬷慢慢地走着,徐嬷嬷颇为感慨:“像她这样的人,我在宫中见得多了。一朝得意就昏了头,最后悄悄消失在宫墙之内的多不胜数。人呐,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才是正途。”
徐嬷嬷离开后,几位婶子每人拿到一小盒药膏,感恩戴德地说着好听的话,差点就将梁蕴封为在世神仙了。
崔嬷嬷见状,爬了起来,鼓着眼睛问正在分派药膏的如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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