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徐霖,自幼便被封为太子,才识野心都是有的,只不过性格傲了许多,平日里与徐暖接触也不多。
“无碍,不知皇上有何事?”
这徐霖也不过是十来岁,这番客气之后,便转身坐在那正座上说道:“皇姐与周夏将军的婚约一拖再拖,本想在此次除夕让皇姐与周夏将军成婚。
“不想前线来报周夏将军为国捐躯,如今尸首已厚葬在周氏老家,可皇姐的婚事却只得作罢。”
徐暖耐着性子听着徐霖说了这么多,一直就在等他到底是想如何安排。
“不知皇姐想如何安排?”徐霖忽地侧头,满是阴谋地看向徐暖说道。
“既然周夏将军是为国捐躯,不如代发入尼姑庵,为幕国和周夏将军祈福三年,如何?”
徐暖现如今也机灵许多,猜想这徐霖多半是想有什么阴谋诡计正在候着自己。
徐霖惊讶的看着徐暖,颇为难道:“皇姐有此决心是幕国百姓之福,只是眼下皇室权力微弱,皇姐若真为幕国着想不如仍旧完成周夏的婚约?”
“一来完成父皇的遗愿,二来也可巩固朝堂安稳,周老将军之独子为国捐躯,皇室若此时解除婚约,岂不伤了君臣之心。”
直到听完,徐暖都没有缓过神来,心想徐霖年龄不大,心思却已经如此之深。
好一个伤君臣之心,为什么还不如说就是皇室必须靠联姻来拉拢周氏一党。
冥婚这种事居然都想的出来,要不是徐暖最近身体还算好,否则早就气的不行,看徐霖这笃定的神态,明显就不是来商议,简直就是下达命令。
既然没有商量的余地,徐暖起身应着:“此事急不得,周夏将军眼下还未举行葬礼,婚事容我考虑考虑。”
“三日,希望皇姐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出了御书房,徐暖并未觉得身上轻松,反倒沉重许多。
这徐霖看样子是一门心思要拉自己如朝堂争斗,就像当年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赐婚一般。
玉昭宫内一切如旧只是忽然多了皇帝身旁的禁军看守,徐暖无视般踏入内殿,倒在床榻之上,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徐霖之所这么急,一定是尹若月在朝堂施压,上次都城被难民围攻,自己发了那么多赠粮,想来都城里是个人都知道自己身有万贯家财。
所以徐霖那小子才舍不得自己带着万贯家财一人脱身。
真是帝皇无情,难怪这般热衷争权夺利之事,都是无情人。
若是按照尹若月的说法,周夏没死那就应当是被藏起来了。
有什么理由是能拒绝这被逼上门的婚嫁呢?
随后两日徐暖都未曾让人进玉昭宫内伺候,就连饭菜都不让送进来。
第三日清早皇帝派人来请,徐暖才推开门,神色疲倦不已。
为首太监忽地尖叫,众禁兵惊奇的看着徐暖,顿时无人敢动。
徐暖对这样的效果很是满意,反倒玉昭宫的宫人们探着身子张望,吓得尖叫声连连。
“见鬼啊,长公主一夜白发了。”
宫中流言传播的速度,流传的何其快,不等徐暖说话,已经有数个版本流传开来。
御书房内徐霖见着白发苍苍的徐暖亦是震惊,为了让效果逼真些,徐暖花了不少心思在脸上弄皱纹,顺带加了些逼真的老年斑。
“皇姐你何事如此伤神?”
徐暖模仿着老年的人说话日子,叹息道:“昨夜梦见周将军,便与商议冥婚一事,不想周将军气愤不已,觉得不妥,说要去找新皇议论。”
“不知皇上可曾梦到周将军来质问?”
徐霖被这话说的一愣一愣,面露惧色,却仍旧强装着摇头说:“未曾,那皇姐为何一夜白了头呢?”
“唉!或是人鬼殊途,我擅自与周将军会面,惹恼众神的惩罚罢了。已打算明日去都城外的仙人庵削发为尼,此生与青灯古佛为伴替幕国和周将军祈福。”
徐暖出御书房时,众宫人们纷纷低头不敢看,徐暖也不介意顾自的回了玉昭宫。
入殿内徐暖心情方才大好,快步走向梳妆台捧着铜镜,不免佩服自己这化妆技术了得。
想来不仅宫中流言纷飞,都城内眼下也热闹非凡,不过这正是徐暖想要的效果。
正窝在软塌上喝着茶水,门外却忽地有人来报:“长公主,尹大臣在外求见。”
险些茶水洒了一地的徐暖,慢放下茶杯,想开口却又像是被扼住喉咙,迟迟不肯应话。
这尹若月这时候来,卸妆的时间都不够啊!
第五十二章
等徐暖冷静下来时, 又想起自己还在与她冷战中,何必这般费心思, 便应着:“本宫身体不适, 不便见客。”
听着外头没了声响, 徐暖勉强松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铜镜,起身躺在床榻上, 欲好好休息时, 外头有宫人喊着:
“尹大臣不可强行面见, 长公主已经说了不见客。”
殿门随之被推开, 脚步声急促,徐暖只得佯装虚弱喊着:“不可靠近。”
否则自己这满脸老年斑, 也太毁形象了。
尹若月停步在纱帐外, 伸手欲撩开纱帐,好在又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低声询问:“可传太医诊治过?”
“无需传召太医, 这并非什么病症。”徐暖心都快停了, 缓缓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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