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今日会是一场大热闹,路两边的门店掌柜无不起得比平日早,可还没走到街道,耳中就隐隐传来动静。
该不会是……
越走近,心里越肯定,等真见着一身东城卫服的青壮年抬着一抬抬东西过去,他们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色,这天可刚亮不久!
“快快快,苏掌柜,开店,冷死了。”
三月的天,风是还凉得很,尤其是在早上。
这样的催促随处可见。
白瞻在门口亲自等着。
第一抬嫁妆到了,也是他亲自带着放到该放的地方,也不管抬妆的人腿都软了。
然后他就一直在屋檐下呆着,看着院子一点点填满。
明天,明天有风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虽然这三天严格说来不算分开,无人知道,这三个晚上他都是在书晴的屋顶上度过的。
分开自非他所愿,可只要一想到忍过这几天他就能日日夜夜的和有风在一起,也就觉得不是不能忍受。
“公子,乐王爷来了。”
白瞻已经看到了围着嫁妆打转的王叔。
他也不过去。
果然不一会乐王爷就乐颠颠的过来了,“本是热热闹闹的一件事,场面也实在是热闹,可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冷清呢?”
白瞻瞧他一眼,不理他。
乐王爷也不在乎,一个人说得自得其乐,“一会皇室宗亲就该到了,啧,我一定要瞧仔细了他们的嘴脸。”
“王叔很闲?”
“当然闲,本王不闲谁闲。”乐王爷一点也不以为耻。还带着点洋洋自得的味道,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过得逍遥的。
白瞻对这个王叔无好感也无恶感,可因为听有风称赞过他的通透,他便也高看一眼。
“明日,还请王叔来帮忙陪酒。”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其他人你也无需去请。交给我就行。”看着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嫁妆。庄乐王爷感慨,“要是对其他人,他们还能拿捏拿捏。是你的媳妇,又是庄书晴那样的人,那些最擅长察言观色的人都只会捧着,谁敢得罪。”
不敢得罪最好。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要是被别人轻慢了,他可不会顾及谁的颜面。
有一抬嫁妆放下后也不知没放稳还是因为堆得太满了。塌了半边。
抬嫁妆的两人忙去捡,结果那边没摆好,这边又塌了更多,一时间汗都出来了。
白瞻走过去。“你们继续去抬。”
“白公子恕罪!”
看公子蹲身去收拾了,向左忙拉了两人一把,示意他们先走。
两人又施了一礼才前脚打后脚的离开。
这一抬是珠宝。当然不是散放的,而是放在匣子里。一个一个的垒起来。
聘礼,嫁妆,还有没比嫁妆少多少的添箱,全加起来一抬都放不下。
好在掉落的匣子没有摔开,白瞻只须将东西堆好堆稳就行了,可因为太用心,他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摆弄好。
乐王爷在一边看着,脸上没有平时的嘻笑模样。
这两人一成亲,他就能放心的继续满天下逍遥去了,大周朝已经过了最难的时候,太子出色,明显未来可期,再有这对大周朝,不,应该是全天下最强大的夫妻在后头压阵,他再不用担心在他有生之年周朝会有覆灭之时。
他也相信,只要这两人感情始终如一,大周朝的稳定便无人能打破。
他们,就是许多人的楷模,许多人争相效仿的对象,越多人像他们学习,大周朝就越安稳。
皇兄那么个软性子竟然能生出这样性子的儿子,真是奇迹,而庄书晴这样的女子偏还让白瞻给遇上了,更是天意。
天不亡他大周。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乐王爷转头看去,一点也不惊讶他会过来。
怕是皇兄自己心里都有数,太子也许对他有父子之情,可真正让他敬着且看得无比重要的,是给了他这一切,却又从不抑制他成长,反倒处处给他护航的庄书晴。
别人都道太子总有一日会防着权势威望皆滔开的白瞻和庄书晴,可外人又怎会知道,巴不得太子变得强大,并且一直在帮他变得强大,以期能尽快坐上那个位置的,正是庄书晴。
她有多迫切的渴望脱离这一切,他知道,太子知道,皇兄也知道。
所以白瞻现在才会下手越来越狠,就是为了尽快将朝堂清理干净,好让太子一登基就接手一个能如指臂使的朝堂,他们夫妻也才能放心离开。
显然,先经过庄书晴打好底子,再经由白瞻调教的太子现在已经很堪大用了,有些不那么关系重大的政事,白瞻已经交给他处理。
据说昨天的添妆,太子单独添了一份,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白哥哥,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白瞻对他微微点头,“站在这里就行。”
乐王爷笑出了声,可不是,站在这里就行了,皇亲宗室最会看风使舵,有未来储君亲自压阵,谁不得收起他们的嘴脸。
而董府那边,庄书晴也看着嫁妆单子上的某一页头疼。
董明阳解释道:“昨天记录这些的人是礼部官员,也不知是人太多以至于忘了这事还是有意瞒下了,要不是真儿细心,怕是孟伯那里都能瞒过去。”
如果太子只是奉上一份和其他家族相等的添妆,或者再多那么一点都不是不能接受,可这未免也太多了!
京都的八处铺面,一处宅子,八盒珠宝,八盒首饰,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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