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直到你累了。倦了,想家了,再陪你回来,好不好?”
司檀并未回答,焕上异彩眼睛仍凝视着闻亦。
想想可远离城内各项繁琐事,又有闻亦相陪,她自是说不出的憧憬,又倍觉满足。其实在哪都好,只要有闻亦在,她到哪里都会安心。
“这样果真可以?”司檀像是要再作一番确认。
“自然。”
闻亦说可以,想必是真的可以。良久的思索,司檀收回视线,低头拉起闻亦仍旧冰凉的手,带着暖意的指腹在他手上轻轻揉了揉,终于点点头道声:“好!”
要去别院,里外准备下来极是费时。此番临时决定,行的匆忙。有些衣物,一时间是没法细致整理。
元节当日,民间多鲜衣正装。除了当天要穿的,司檀只简带了几件衣物、首饰,若要长住别院,只过些时日再送不晚。留了行事妥帖牢靠的木缘,司檀便带着卓焉,与闻亦先行。
司檀怕冷,木缘特意取来先前做的几个护手。又披上几乎可以将她严实围上两圈的大氅,捂得她小脸热乎乎的,才许她出门。
被裹的厚重,司檀每迈出一步,都感觉累人。她气喘吁吁地随在闻亦身侧,左右环顾之后,紧拽着闻亦的手:“闻亦,我们要从后门去?”
稍一凝思,闻亦紧箍着她的手,“要赶在天黑之前抵达别院,后门最省时。”略一停顿,他笑说道:“后门离院子偏远,倒是累着你多走两步了。”
“就是穿的太厚,我不累。”司檀望一眼前路,低声嘟囔着。发觉浑身发热,额头都冒了层薄汗,她不太老实地扭了几下,待抬手将其拭去,就乖乖跟着闻亦的步子。
至府外,已巳时中,司檀回身望了一眼。恰暖阳斜照,落在朱漆木门上,打出几道夺目的光线,将门首与门鼻悬挂着的桃枝,映的宛若入泥待生一般。
再往上,偏檐左侧,有一泥块堆砌而成的巢,混合着细碎的干枝,看起结实又安全。
她想起儿时,没人陪她玩,也没人与她说话。开春之后,就喜欢盯着屋檐下的燕巢看。老燕口衔春泥筑巢,捉虫喂仔,叽叽喳喳地很热闹。好似,她也不觉寂寞。
好在,现在有闻亦陪着。他会听她说话,不厌其烦替她解惑。会陪她做很多的事,多的数不过来。
她眸中蜜意尤显,唇畔轻轻勾了勾。视线自燕巢上慢移,落在桃枝上,思绪飘远,笑意亦随之收敛。
“在看什么?”
司檀正神游,闻亦突然出声,使得她肩头剧烈一抖。像只受惊的兔儿,两只溜溜如玉的眼睛流转许久,都没能重归神采。
“怎么了?”闻亦拧眉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司檀好半晌才寻到丢了的魂灵,瑟瑟支吾说:“我、我在看那燕巢。”
看个燕巢,都要被吓成这幅模样。闻亦无奈轻笑一声,拉起她正发颤的手,携她缓步登上车驾。
司檀掀帘再望一眼,直到车夫扬鞭往北,才悠悠收了目光。
她这样,闻亦总觉有愧。揽臂将她拥回,软言道:“我们住段时日便回。”
司檀点头。自大氅中探出热乎乎的小手,带着热气,一手悄声覆向闻亦的手背,另一手顺环在腰间,道:“我并非不舍。只要与你一道,住哪里都好。”
☆、别无二致
北郊别院, 深隐山林,四野茫茫,廖无人烟。自宣平候府北门起, 一路不做耽搁直往, 抵达目的地,也已天沉暮霭。
深冬天短, 眨眼便如同迈进黑笼。若按往常,这么摇摇晃晃地走下来, 司檀早已睡的昏天暗地。可今日, 许是心有所牵, 她一路拉着闻亦的手不放,根本无心休憩。
车中置有暖炉,加之她穿的多, 一路缓行,并不觉冷,一双小手更是热乎。趁着这份暖意,她便不时揉搓着闻亦的手, 唯恐他再受冻。
闻亦不忍,期间抽回数次,可司檀一旦认真起来, 又娇又傲,自是不允。不管如何,还是要被她拽过去。直到远离怀安城门,距离北郊越来越近, 她发觉闻亦身上的温度逐步回归,神思稍怠,才勉强的松了手。就连面上的欣悦光彩,也更自然随意许多。
车夫一声“到了”,车驾渐趋平稳,司檀自闻亦怀中探出头来,闪动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掀开帘子望了一眼。
天已黑了。高悬两侧的灯笼,以暗沉的夜幕为背景,映着不远处烁烁晃动的明光,悠然恬淡之中,总含着几分宁静安适的意味。泼墨染天布,星火耀归途。眼下情景,大致如此了罢。
闻亦拉起司檀的手,目光于暗夜下,柔若星辰。他问:“饿吗?”
他手掌的力道与温度恰如之前。她温暖的闻亦,又回来了。司檀容色昳丽,笑得清浅却又满足。略转眸看着闻亦,目光停在他脸上,勾着唇角,点点头无声回应。
一路不停歇,她应是极感疲累。可她今日乖巧听话,又不赖人,就算累了也不说。闻亦回望着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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