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算是见礼。
司檀脸皮薄,这么多人在场,又说了这些惹人脸红的话。她的脸立马晕开一朵蔷薇红。
闻亦向她耳边凑了一些,小声提醒说:“这为首的是当朝光禄勋袁大人的夫人。”
司檀微微抬眸瞄了一眼,面前几位,她都不曾见过。之前闻亦不在,旁人自然不认得她,她也无需去应对这些。现在他就陪在身旁,这些人一看便知晓她的身份。她若不应,就不好了。
勾勾唇角回了礼,司檀便回身乖乖立在闻亦一侧。
那袁夫人见她这么娇小,忍不住就想要亲近些,和颜笑着往前迈出一步来,“之前府内办赏花宴,下了帖子邀请过夫人,却被告知夫人身子不适,不宜外出。今日宮宴,也才头次见夫人真颜,想想也是遗憾。不知夫人身子可好了?”
司檀不解,眉头微微一动,无措望着闻亦。
她连人都不认识,之前更是不曾收到过什么请帖,一直在府内好好的。且闻亦也不多忙于公事,平日里跟个无事人一样,大多时间都陪她待在院里,哪里有什么身子不适?
想也知道是闻亦做主,故意推辞。现下这么突然被人问起,连个准备时间都没有,她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应。
闻亦揽着她的腰,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他道:“夫人之前确有不适,现下已大好,多谢袁夫人挂念。”
司檀亦是随他之后,含着笑轻声附一句:“已无大碍,多谢夫人挂念。”
二人回应的都很是疏离,不咸不淡的。袁夫人在这城中名利场辗转多年,眼尖的很,只观一眼司檀攥紧的两手,就猜得着她应是有些紧张的。
想她年纪不大,怕是还不能适应。她贴心的和气回应一两句,施礼之后与一众夫人退在一侧。
转过身,司檀悄悄掐了一把闻亦揽在腰间的大手,嘟着圆润润的脸,低语道:“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碰上这种事无法回答,多尴尬。”
掐在手上的那一把,比起蚂蚁咬一口都软。且带着一股酥.痒,连带着心头都是一阵甜腻腻的。
他忽然停了步,低眸看她红晕未散的脸蛋,道:“谁说脑子不灵光?方才有样学样的,多聪明的一只兔子。”
司檀气呼呼地瞪着眼睛,“你才是兔子!”
越气就越像兔子。口中含着一口气,胀的脸蛋鼓鼓的,可不就是受了气的兔子嘛!闻亦乐得朗声大笑,揽在司檀腰间的手紧了又紧。
收了笑,他道:“往后碰上这些,无法回答就不回答,谁也不能说你什么。”
司檀低声嘟囔一句:“你说的倒是轻松!”
闻亦真像是在摸一只软绒绒的兔子一样,抬手扑拉两下司檀耷拉着的脑袋,柔声道:“我家的兔子在家轻轻松松好吃好喝的就行,不用刻意去应对那些。”
司檀脑袋一扑棱,扫开他的手,也不再搭理他,就闷头安安静静地走着。心里只觉得今日的闻亦不太正常,满口胡言,像是吃错了药。
过拱桥是一块阔地,青灰石砖铺列而成。玉阶很高,一段一段的错落着。迈上玉阶往内便是宴厅。
宴厅内两侧矗立着十八支雕金龙的粗壮立柱,宛若守卫在两侧的十八罗汉。金龙栩栩腾云如生,自下而上,好似眨眼间便驾雾远去。
厅内主位设九层高阶,阶中斜布四方玉石,上雕九龙戏云。高阶之上乃宫中三尊之位,置细螺旋纹食案。后屏雕环形藤蔓,蜿蜒盘旋,似氤氲迷烟。加之黑漆喷洒,金粉勾勒,入眼油亮且有光泽。映着立柱之间悬起的,上绣暗纹松鹤图的暗红罗纱帐,尽显奢靡尊贵,且极富寓意。
厅外玉阶过多,司檀累的气喘吁吁,两脸蛋更是红润了。闻亦揽着她,分承她一般的重,进了厅直接寻位就坐。也不顾谁人前来攀聊,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夏日炎热,厅内特置了许多冰鉴来降温,还算是清凉。其实有一个移动冰鉴在身旁,司檀一点儿都不担心会不会热的冒汗。
落了座,她算是舒了好大口气。
那么多层玉阶,可算是把人累死了!
一侧宫婢倒了茶水来,司檀口渴,正想仰头大饮,忽然瞥见周围几人都是掩袖啄那么一小口,她哀叹口气,苦兮兮地看着案上的清茶。
盯了好半晌,眼看着都能盯出个窟窿出来,才伸出三指缓缓捻起茶盏。
闻亦接过宫婢手中的金亮铜壶,道:“宴前无需顾礼,想怎么喝都行。”
司檀摇了摇头。虽说是宴前,让旁人见到也不好。不仅仅是要笑她了,会连着闻亦一起笑的。
长久被人笑话惯了,笑她的话,她自是不怕。可她不能因她之过,让旁人连闻亦也一起笑了。
她缓缓垂睑,长长的睫毛扫下一排扇影,慢悠悠地浅啄一口。清茶润滑直入吼间,原本的疲累顷刻间散了去。她很是满足的回舔双唇,勾出一弯清浅可人的弧线。
闻亦心暖,更多的是心疼。他也不说什么,就提着铜壶,待她喝过之后,再添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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