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赉很是无奈,“公务繁多,没法子。”见钟氏有悻悻之色,微笑道“我倒是想辞官不做,那时便无事了。”
钟氏呆了呆,辞官不做?那怎能成,他如今是正三品官员,自己迟早有一日能做“夫人”,若他辞了官,自己怎生出门交际应酬?有谁会理会一个丈夫没官职的女人?
孟赉再走,钟氏便没再开口挽留,由得孟赉施施然去了。
孟赉到了书房,安安静静思想起近日朝堂形势:西北有旱灾,西南苗人作乱;中原匪患;浙东倭寇;本来已是不安宁得狠,贵州副总兵马厚梁突然上了份折子,提议重设大都督府。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折子一出,举朝哗然。本朝只在太祖初期设立过大都督府,由大都督总摄中外军事。后来太祖改大都督府为五军都督府,分了军权,自此,少有武将能对朝廷形成威胁。
这马厚梁,也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他曾跟随阮大猷打过羌人,跟随俞声打过北戎,跟随钟元打过苗人,也跟随张并打过鞑靼。每次出征,作战都很勇猛,每每杀敌无数。
这折子一出,皇帝虽不动声色,但看阮大猷、俞声、钟元、张并等人的目光,多了份审慎。
本朝一向是重文轻武,只要不打仗,武将在朝堂上闹不出什么来。这马厚梁,究竟是出于什么意图,上这么份折子?对张并会不会有什么防碍?孟赉思虑再三,不得要领,只得吹熄灯火,睡下了。
张并、悠然夫妻,渀佛生活在世外桃园一般,不理世事,晚晚腻在一起,张并絮絮跟妻子、肚子里的宝宝说话,他的故事越讲越好了。
“宝宝爱听呢,你看,他本来乱蹬乱踢的,你讲完故事,他安静了。”悠然笑mī_mī,夸奖张并。见他面有得色,又加上一句“我也爱听!”
张并把脸凑了过来,悠然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两口。张并很大方的加倍回吻了,又亲了亲肚皮,“还有咱们宝宝。”其乐融融。
张并又开始招募少女亲兵,还专程从华山派接来几名女弟子,传授亲兵功夫。悠然笑他小题大做,“我整天呆在家里,用什么亲兵呀。”张并一脸正经,“不光是你,咱闺女生下来,也要有亲兵。”
见悠然似有不屑,张并扳着她的脸,跟她讲道理,“花园里的花有没有用?除非要入药,否则没用罢?那咱们为什么还要种?好看呀。亲兵甭管有没有用都是要有的,至少带出去威风、好看。”
这原本沉默寡言的男人,还学会强辩了,悠然大乐,“花园里的花不能白种呀,咱们明儿便去看花!”
次日二人还真是去花园看花了,悠然倚在丈夫宽厚温暖的怀里,指指点点,“迎春花真喜气”“腊梅有风骨”“还是玫瑰娇艳”,无论她说什么,张并都附合她,这时却微笑道“玫瑰哪里娇艳了?没有我媳妇儿娇艳。”
越来越会说话了,悠然为了表示鼓励,满口夸奖不说,晚上更是亲吻加甜言蜜语,哄得张并飘飘然。
一帮侍女只远远看着夫妻二人,间或有一二言语飞入众人耳中,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一样。有少年单纯的,心下偷笑,更有人暗暗盼望“将来不管嫁什么人,也要这般恩爱方好”。只鸀漪心生怜悯:侯爷和夫人这等恩爱,鸀苹,怕是没指望了。
悠然在爹娘、丈夫的关爱中,安安生生渡过了一天又一天,眼见得产期愈来愈近了。这时,泰安老家出了事。
“孟老太太重病?卧床不起?”悠然第一回听到这消息,便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和这孟老太太,一定是八字不合!虽名为祖孙,实际上情份极差。也常常在孟老太太处遇挫。
“她可一定要病好了。”悠然捉住黄馨倾诉,“她可一定不能有事啊。”她如果真怎么着了,孟赉就要丁忧,就要离京回山东。
“她不会有事的,阿悠放心吧。”黄馨把悠然揽在怀中,柔声说道。黄馨倒不是完全在安慰女儿,她还真是相信孟老太太会没事。自从她进了孟家,已经亲眼目睹过无数回孟老太太彪悍的拍桌子骂人,孟老太太渀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哪能轻易死去。
“她一定会长笀。”黄馨确信这一点。
孟赉闻得讯息后方寸大乱,“母亲她,已是七十高龄!不容疏忽!”收拾好了行装,告好了假,要回泰安侍疾。钟氏虽不情不愿的,也只好收拾了行装,准备夫妻二人一同回去。
孟正宣、孟正宪兄弟两个也要去。钟氏拉着他们细细解劝,“我的儿,有爹娘去便好;孙子孙女还小,你们两个,在京中好好的,你祖母必定吉人天相,说不定爹娘一两个月便回。”孟正宣、孟正宪听后,只好罢了。
季筠、钟炜面面相对,各各怀中揽着儿女,心中打鼓,只心心念念祈祷,孟老太太可千万莫真有事。
孟赉和钟氏急急的坐上马车,要连夜赶回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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