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嫣然横死,让父亲性情大变吧?
想到嫣然,孟正宣既心疼可惜,又有些抱怨:早些时候跟着安然、欣然一道回京,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说是留下来尽孝,其实是一心要看西洋景儿,究竟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值得你送掉性命去看。你说去就去了,留下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
孟赉这一日,粒米未尽,连滴水也喝不下去,被两个儿子强逼着喝了杯水,全吐了。“他这样下去怎么撑得住!”孟正宪背地里急得跳脚。孟正宣按住他,泪光闪闪,哽咽着说道“别逼他了,他心里,不知道多难受。”
孟正宣到底沉稳些,他看得清楚,孟老太太去世,和嫣然惨死,对孟赉的影响完全不一样。孟老太太已是七十高龄,这时亡故已是喜丧,孟赉的悲伤在外表;嫣然还是花朵般的年纪,无端横死,做为父亲的孟赉,悲伤是在心里。
内心的伤痛不只伤心更是伤身,孟正宣咬咬牙,还是尽快查清嫣然的死因罢,不然,孟赉恐怕还是连水也不想喝。
密室内,灯光亮如白昼。仵作验完尸,想了想,回去又验了一遍。
孟氏父子三人大气也不敢出,等着仵作说出嫣然的死因。尸体,是能告诉人很多讯息的。做过三年父母官的孟赉,深知这一点。
仵作终于验完尸,说出结论,“这具女尸是先被人扼死,后扔入河中,在河中泡了一夜,身体已浮肿,没有旁的伤痕。”
br/先被人扼死,后扔入河中?孟赉两只手紧紧攥起来,嫣然,她是被人扼死的?
孟正宣、孟正宪偷眼看孟赉,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他全身都笼罩着悲痛和悲愤的气息,让人心中惨伤,让人心中害怕。
“不过,孟大人,”仵作犹犹豫豫的说道“您是如何认定这是您女儿的呢?您女儿,听说是二十出头年纪,这具尸体,年纪该是在十五六岁啊。”
孟氏父子三人一时间全楞了,十五六岁?难道这具尸体不是嫣然?可是,“她穿着我妹妹的衣服,戴着我妹妹的耳环、手镯!”孟正宪急急忙忙的说道“还有,她和我妹妹一样高!还有……”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
孟正宣猛的站起,“她们主仆二人一同遇难,那仆人身上有胎记的,已确认无疑是了!”碧波胳膊上有形如梅花的红色胎记,碧波的娘亲一开始也不相信自己女儿就这么死了,她执意拉开袖子看了又看,才开始号啕大哭,“乖女啊,你这就么去了啊,闪得娘好苦!”
并排两具尸体,一主一仆,衣服首饰都是家人熟悉的,虽然身体已泡得浮肿,脸已变形,但谁料到,一个是有胎记确认过的,一个会不是本人?
孟赉直挺挺坐着,一动不动。
孟正宪团团转了两圈,跑到孟赉身边问“爹,三妹妹身上有没有胎记?”孟正宣伸手拉了他一把,低声斥责“如果有胎记,还不早看了,用等到这时候?”
孟正宪被大哥训得不言语了。孟赉无语半晌,方努力抬手指着女尸,颤声问道“她真的,只有十五六岁?”
仵作很自信的说道“是。”他对自己的专业水平,太有信心了。
孟赉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我嫣儿,她,她没死!”“哐”的一声,连人带椅跌倒。
孟正宣是文人,手脚不灵便;孟正宪倒是练过点功夫的,偏被大哥训得低头躲在一边。这会儿兄弟二人急急的跑过来,把孟赉扶起。
孟赉脑袋上磕出一个大包,脸上犹自带笑,“没死,没死。没死就好。”
人家既然当时不杀她,一定有不杀她的理由。此时她该是被囚禁了。如何能救出她?孟赉扶着两个儿子站了起来,先命孟正宣送走仵作,又命孟正宪“把你三妹夫请到书房”。
孟赉细细问了卢二公子,对嫣然这些时日的行踪,心中还是不甚明了,却没多说,只在临走时温和问道“贤婿和我家嫣儿,夫妻情份如何?”
卢二公子低声道“结发妻子,情份自然是好的。”夫妻,始终还是原配的好。谁都希望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如此。”孟赉点头,“依礼,贤婿要守一年。嫣儿有位族妹,和嫣儿生得极相像,一年之后,若贤婿有意,请再到泰安来。”
卢二公子苦笑道“生得再像,也不是她。岳父,我真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真想,有一天她还会回来。”
孟赉温言抚慰几句,卢二公子恭身致谢,告辞了,“岳父您也早些歇着,莫累坏身体,更是我们的罪过了。”没管束好妻子,以致她常偷跑出去看热闹,以致她横死,卢二心中也很内疚。
孟正宣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香气扑鼻的菜粥,孟赉随手舀过粥碗,喝了,命“再盛一碗”,孟正宣连连称“是,是。”急忙又去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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