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酒大人年近古稀,为了这次的祭祀不幸死去,但老祭酒大人生前说了,想要平息这次龙王的怒火眼下只有最后一个办法,那便是请一位命格极贵的书生,写上祭文,登上旁边的宝刹,焚烧祭文,祈求龙王的原谅,如此方才有可能让暴雨停下。”
知府大人说完喘了喘气又道:“不过本官把话说在前面,这登上宝刹之上祭拜有一定的危险,尔等还需内心斟酌一二,不过本官想说的是,你们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如今百姓有难,本官不希望看见你们一个个畏首畏尾,自顾自保,全然不顾百姓的生死,所以本官以一城百姓的安危恳求你们,不要吝啬己身。”
一番话动之以情,晓以大义,颇有煽动性。
这能坐到知府位置上的官员不管德行如何,至少不会是一个庸人。
朝廷再怎么**,这官员至少得一步步考上去,而要做官,至少得考中举人。
试问从无数读书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童生,秀才,举人然后做官的人怎么可能太差。
果然,知府的一番话说完,这些书生一个个满腔热血被点燃,一个个自告奋勇起来。
“为百姓请命是我毕生所愿,知府大人即便不说,晚生也愿撰写祭文,登宝刹祭拜,平息龙王之怒。”
“说的不错,我等饱读圣贤书,如今百姓有难,岂能不站出来,还请知府大人给我笔墨,我这就写祭文,上那宝刹焚香祭拜。”
“晚生也愿意。”
这些书生一个个奋首高喊,生怕落后于人。
李修远是心智成熟的人,不会这么容易被煽动,他沉吟了一下觉得这老祭酒大人所说的命格极贵之人应当不是自己。
自己天生圣人的身份虽然鬼神都知道,可也只是很有地位的鬼神才略知一二,小鬼小妖是不清楚的,寻常有人即便有道行也不可能知道。
“若是老祭酒不是指自己,那么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命格极贵?又或者是老祭酒也不清楚,谁的命格贵,只是大网撒鱼,姑且一试?”
李修远想了一下,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若是老祭酒知道谁的命格极贵,就要点名道姓了,也不会让知府把全城有功名的读书人全部召集起来。
至于为什么要找命格贵的人,李修远也知道一二。
因为命格贵的人说白了就是福德深厚之人,而这一类人冥冥之中都庇护,乌江龙王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有了顾忌,便有了交谈的可能。
若是诚恳的话,或许有机会让乌江龙王息怒。
这或许是老祭酒所想的。
可李修远觉得,事情真的如他猜想的一样话,那么成功的机会不大。
这乌江龙王行事太过霸道,霸道到不讲道理的地步,若是沟通的了,老祭酒也不会死在这里。
一时间,李修远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时候知府大人又抚掌而道:“好,有诸位后生这一番拳拳为民之心,本官甚是欣慰,来人啊,备好笔墨纸砚,请各位每人撰写一篇祭文,呈交本官过目,到时候本官会择优筛选最好的几篇祭文,由你们亲自登上宝刹,焚烧祭拜,但愿有人能一纸祭文,平息龙王之怒。”
很快,差役抬了十几张木桌进了草棚,摆放整齐,备好了笔墨纸砚,只等诸位书生动手。
“我来。”
一位秀才自告奋勇,卷起藏秀便大步走到一张木桌前,捻笔染墨,构思一番立刻下笔撰写祭文。
“此等为国为民的大事,岂能少的了我。”
又有童生热血不减,挤开人群占下一个位置也去撰写祭文。
李修远身边的宁采臣也似乎被感染了,朝着前面挤去,然后拿起笔便泼墨挥洒,一篇祭文不假思索的便写了出来。
论文才,宁采臣的文采绝对是这群书生之中数一数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经常给别人抄书有关。
“莫急,莫急,每一位在此的读书人都需要留下祭文,用不着争抢,来人啊,再添加笔墨。”知府大人开口道。
差役应了声便很快离开了,不一会儿功夫又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桌子,给书生门添加了位置。
“既然来了就去试试吧。”
李修远心中暗道,随意走到一木桌前,沉吟少许,也开始写祭文。
一时间,草棚之中只有笔墨挥洒的声音。
可是李修远祭文才刚刚写了一个头,便有一个书生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扯走还未写完的祭文,说道:“你这书生在写什么祭文,龙王发怒,连下暴雨,祭文之中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你这片祭文却满是杀伐威胁之气,若是这片祭文被龙王瞧见了,定然要更加暴怒,你且让开,好好站一旁看着,看我如何写祭文。”
说完这个书生便又抢过墨笔,取来一张宣纸铺在桌上,自顾自的书写起来。
“嗯?”
李修远皱了皱眉,这算什么?抢位置么?
再看那个书生一眼,似乎是之前那个被丟牛粪的秀才,不过眼下他脸上的沾着雨水,似乎找个地方把牛粪洗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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