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小轶以为自己突破修行的关隘,跑回池月峰去告诉别人的时候,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也就是那根“石笋柱”倒下的旁边。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位穿着淡绿衣衫的少女,如云的秀发,一张妩媚娇俏的脸庞上,是美到极致的五官,清澈的目光此刻正温柔地看着脚下这一分为二的“石笋柱”。
她俯下身子,用葱玉一般的手指,抚摩着裂开的那半个部分的石柱,原本坚固无比的岩石柱子上,竟从中间生生地裂开了一道缝隙,而正是这道缝隙,将这根屹立了万年之久的石柱一分为二的。
她看得怔怔出神,徐久之后,才听到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她走到山顶的亭子那边,看着林小轶刚才远去的方向,微微地蹙眉,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她只是不希望再看到这个小师弟继续这样折磨自己,看着他赤手空拳在这坚硬如铁的岩石上劈砍,她的心头就涌起一阵说不清楚的怜悯和同情。
更加使她说不情楚的,还有她对这个小师弟总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为什么对他这么在乎呢?
在池月峰上,还没有哪个弟子让她这么念念不忘的,难道自己真的有些喜欢上这个小师弟了吗?
想到这些,少女有些羞涩地略略低下了头,似乎有绯红之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可正在她出神凝思的时候,她的目光瞬间却停留在了远处葱郁的竹林里,心头很快掠过了一丝迟疑,但她还是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在原地依旧站立着,片刻之后,她的嘴角露出一缕淡淡的笑意。
然后,她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轻轻地迈开步子,往刚才林小轶回去的路上走去,双脚踩在松软的竹叶上,竟似乎没有丝毫的声响。
在她走出没几步远,又不知怎么,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暮然回头,没看见她任何的举动,只见一道绿色的光芒早已从她手上飞射而出,向远处的竹林间破空而去!
光芒所及,几十株粗壮的竹子竟然从中间拦腰折断,齐刷刷地倒成一片。
此时,在这些成片倒下的竹子后面,正站着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待到看清对面的人,少女才撒娇似的微嗔着,道:“师父,你吓了我一跳!”
此人正是池月峰的峰主——玄叶道长!
玄叶道长微微地一笑,从竹林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微笑着道:“玉儿,很久没有来指点你修行了,从刚才你驱使这绿绫仙索上看,你的修行已经达到了‘洪元’境界的第五层‘两忘’了,为师很替你高兴啊!”
苏绮玉跑了过去,拉着师父的衣袖,嘟着嘴道:“师父,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你以为夸我几句,我就开心了吗?”
玄叶道长笑着用手指轻点一下苏绮玉的鼻子,口中笑道:“是啊,是啊,咱们的玉儿已经长大了,是该到了要出阁的时候咯,自然对修行也不怎么上心了!”
苏绮玉听了这话,又羞又急,一把丢开师父的袖子,转过身去,跺着脚道:“师父,你又来取笑我了!”
玄叶道长仰首呵呵一笑,背负着双手,向山顶的中央走去,略有所思地说道:“十六年了,十六年了,玉儿也已经是十六岁了吧,时间可过得真快啊,呵呵,过不了几年,也就到了你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师父,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苏绮玉微嗔着走到玄叶道长的身旁,举起拳头在玄叶道长的肩头轻捶了几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玄叶道长笑着捋了捋腮上的长须,忽然看到刚才林小轶劈开的“石笋柱”,便问道:“这就是那个小子修习外功的地方吗?”
苏绮玉看了一眼师父,目光停留在这劈开的“石笋柱”上,道:“是啊,你又看不起他,那他就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修练了!”
玄叶道长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这根万年岩石,开口道:“就凭他这一点修行,就算再过一百年也劈不开这根石柱的,还不是有人事先用真元之力震碎了这根石柱,好让这小子误以为是自己突破了外功修习的第二层境界!”说完这些,玄叶道长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他一直当作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的苏绮玉,又接着道:“你以为能瞒得了为师的眼睛吗?”
苏绮玉自知无理可辩,低下头来,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装作一言不发的样子。
玄叶道长笑了笑,不去看她,回过头来再细细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这两半“石笋柱”,才淡淡地道:“不过,这小子看来还是很有毅力的,体内没有一丝真气,竟在这根石柱上劈了两年之久,”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过了半晌,忽然又意味深长地道:“可这修行一途,并不是光靠勤奋就能够解决问题的,有的时候,或许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是要靠个人天赋的!”
苏绮玉听了这话,立即抬起头来,为那位小师弟辩护道:“师父,你别怪我多嘴,如果不是你故意为难他,或许他修行上的进展应该会很快的。”
玄叶道长看了看苏绮玉的反应,对于她这句明显带有些埋怨的话,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即岔开了话题,问道:“玉儿,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一定要老实地回答我。”
苏绮玉疑惑地看着师父,不知道他会问出什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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