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莫名其妙,明明昨晚提起聂远臻,女儿还没同意的。
“大人稍等,待草民唤小女来问问。”
阮梨容给沈千山气狠了,扯了聂家妇之语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料不到沈千山竟跑到聂德和面前说自己已失身沈墨然。
虽于聂远臻无意,然在聂德和面前这般丢尽脸面,阮梨容霎那间仍免不了气得胸口发炸,羞怒难抑。
“大人,民女一时情急,言语冒失扰了聂公子清名,请大人降罪。”强迫着自己冷静莫乱莫失态,阮梨容将前因后果细细讲了。
她眼底难掩怒色,然言语清晰,清澈的眼眸宁谧美丽。聂德和静静听着,阮梨容说完后,他笑着看向阮莫儒,道:“远臻自见过令嫒后,神魂不属,本官那时因想替女儿求阮家扇需得避嫌,不便提亲,阮老如不嫌弃犬子,你我将错就错结成亲家可好?”
阮家虽是商户,然背景非同寻常,聂德和求亲在阮莫儒意料之中,他心中是千可万可的,只是女儿似是不愿,一时有些难以作答。
阮梨容听得聂德和议起亲事,一时薄面臊红,浅施一礼急忙告退。
聂远臻沉稳重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良人,若是应下亲事,自己终身有靠,又能避过沈家的窥觑污蔑,可谓一举两得。
要不要应下亲事?
缓步往西侧院而去,阮梨容脚步越行越滞,后来停下不动了。
太阳初升,阳光落满了枝头,明亮耀眼,却没有多少暖意。阮梨容攀下一枝枝条,有些失神地看着跳荡着光芒的叶脉。
阮莫儒一直没回后院,传午膳时,丫鬟说他出去了,阮梨容服侍肖氏用过午膳,看肖氏气色越来越好,心头略略开朗些。
午膳后阮莫儒回来了,面色有些沉重。
“梨容,沈府送来了银票,你打算放过叶薇薇?”
“嗯,爹,这事也不好追究,但不能轻易放过她,索要银子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爹收下银票了,把银票转给聂大人捐献了出去。”阮莫儒道。
捐出去了?阮梨容略一愣,道:“捐出去也好。”
“梨容,爹方才亲自去了一趟沈府,沈墨然受了重伤,伤在脖子上,刀伤,很深。”阮莫儒接着又道。
“尽是作戏,爹你别相信。”阮梨容不耻地啐了一口。
“爹去时,大夫正在给沈墨然换药,爹亲眼看到伤口的。”阮莫儒紧盯着阮梨容的眼睛,道:“皮肉外翻,狰狞恐怖,大夫说,失血过多,九死一生凶多吉少,现在还昏迷着。”
“死了倒好。”阮梨容咬牙道。心窝却似是被尖锐地划开一道血口,痛楚难当。
“真的觉得他死了倒好?”阮莫儒深吸了口气,叹道:“沈墨然昨晚过来,是给你娘送来回心丸。”
回心丸有多珍贵,不需阮莫儒说,阮梨容亦清楚,当下怔住了,讥讽的言语再说不出,喉咙苦涩得厉害,眼睛被覆上了薄纱一般模糊不清了。
肖氏的病好得那么快,不肖说是回心丸的作用,沈墨然送来的,自不是假药丸。
“聂家的亲事,你怎么看待?”阮莫儒话锋一转,不再说沈墨然。
阮梨容垂首无言,明知应下是最好的,却总拼不过心中的抗拒。
“爹上午已口头应承了,待远臻回来后,聂家便来纳采放定。”阮莫儒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温声道:“爹不知你与沈墨然有什么往来,梨容,沈家不是好婆家。有些事丢不下也得丢,血肉脓包不下猛药,怕是好不了的。”
“我没想着嫁进沈家。”阮梨容想反驳,却说不出,聂家的亲事,她想拒绝,看着父亲慈爱的眸光,想到上辈子父亲英年早逝肖氏含恨离世,自己没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死在沈家人之手,拒绝的话吞了回去,换成了一句:“但凭爹爹作主。”
肖氏服了救命灵丹,身体恢复得很快,只两日,便能下地走动了。这晚阮梨容还要床前守护,被肖氏含笑劝回了扶疏院。
劳累了两晚,本该早早安歇的,碧翠等了又等,见阮梨容一直呆坐窗前不动,忍不住问道:“姑娘还不歇下吗?”
阮梨容听进耳朵,却没回过神,好半晌方摇了摇头,道:“不用服侍了,你先下去吧。”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碧翠离开了,房间更静了,月光从窗户的雕镂格扇投射而入,打在阮梨容的眉梢脸颊轮廓上,染出凄清与孤冷。
专注地看着天边的孤月许久后,阮梨容轻咬了咬嘴唇离开窗前。
站在门边双手触到门扇上了,阮梨容又触到烧红的铁板一般极快地缩回,随后,飞快地脱了衣裳上床睡觉。
“阮梨容,一粒回心丸就能掩盖上辈子的仇恨,你还想偷偷去看沈墨然,也太让人不齿了。”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了几遍后,阮梨容将对沈墨然的牵挂挤掉,缓缓进去梦乡。
☆、第二十四回
“表哥,你醒啦。”听到惊喜柔媚的叫声时,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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